肖医生满脸的怒容,“神经病吧你。”
“老实jiāo待吧,你和这个狐狸jīng在一起多久了?”付景霞语气凉凉地问。
余静气得指尖发凉,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。这样被污蔑,任谁都受不了。
肖医生大声骂道:“你要闹回家闹去,不要影响我的工作。”
“工作?”付景霞冷笑,“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看清你的真面目。”
才一会儿的功夫,体检中心已聚集了不少人,大家都是闻风而来,难得有八卦,怎么能错过。
余静又羞又急,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,莫名挨一耳光不说,还搀和进人家夫妻的事。她转身yù走,被付景霞一把揪住,“想跑?没那么容易。”她叫道:“大家快来看这一对jian夫**!”
“你!”余静又惊又怒。
付景霞笑得十分不怀好意,她今天本来就是要给他们难堪的,否则怎能出一口恶气。
身旁一片哗然,许多人看向余静的眼神多了一丝不屑。
“你不要血口喷人!”余静一双眼睛快喷出火来。
肖医生脸色迅速yīn沉下来,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掼在了桌面上,“付景霞,你不要太过分!”
“我过分?”付景霞长长的指甲几乎戳到肖医生脸上,“大家来评评理,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,难道还要我忍气吞声?”
肖医生避开,面无表qíng,“这件事和小余没有关系,有什么事你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。”
“你还护着她!”付景霞闻言怒不可遏,眼中骤然涌起的怒意浓得令人隐隐不安。
看热闹的人群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,指责的,同qíng的,安慰的,起哄的,什么声音都有。
余静的泪水哗啦啦直流,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。
肖医生抓住付景霞的双手,压低嗓音,“小余你先走,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jiāo待的。”
余静背过身迅速离开,没有看身后一眼。
付景霞一直在叫嚣,“狐狸jīng你别走,有种和我当面说清楚。”
不明真相的群众自动让开一条道,还是免不了对着余静指指点点。
余静羞愤jiāo加,雪白的牙齿把下唇咬得发青发紫。她跑到无人角落,抱着双臂缓缓蹲下,泪水模糊了双眼。
她一向与人为善,对待病人周到体贴,与同事和睦相处,从来不曾得罪人,今天竟会遭到这样的羞rǔ,让她如何不伤心难过。从小到大,她被父母捧在掌心,程朗对她呵护有加,许嘉驰又视她如珍似宝,除了早恋那次父母狠狠痛斥了她但也舍不得动她一指头,余静一口闷气憋在胸中难以排遣,越想越委屈,哭得更厉害。
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狭窄的视线范围内,接着有一人轻轻扶起她,有个声音温柔问道:“阿静,你怎么了?”
余静睁大泪眼朦胧的双眼,来人竟是程朗,她鼻尖一酸,泪水决堤而下。
程朗把她按在怀里,声音很低很轻,“阿静,出什么事了?别哭,万事有我。”
余静神思有些恍惚,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。记得那一年模拟考试,她的最终成绩比理想中的学校要差好几分,她也是这样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的。程朗紧紧抱住她,抚着她的秀发安慰她,“阿静,别哭。万事有我。”当时余静还跟他发脾气,“考的不好的又不是你,有你也没用。”程朗用手绢轻手轻脚地帮她拭去眼泪,极度温柔地说:“无论你考去哪个学校我都陪着你。”
余静在他怀里安静了片刻,突然醒悟,她用力推开程朗,紧紧闭了闭眼再睁开,虚弱道:“我没事。”
程朗默默注视着她,她远比以前坚qiáng和自制,可他却不愿意看她如此,他愿意做她的依靠,听她吐苦水,而不是这样压抑和隐忍。
“阿静,到底出了是什么事?”他俯下身,嗓音轻淡低缓,一如从前。
余静心qíng慢慢平静,嘴角勉qiáng挤出一丝笑容,“我真的没事。”
“你骗不了我的,”程朗停了会又说,“我了解你,要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你不会哭成这样。”他让余静靠在他肩头,“哭吧,哭出来会舒服些。”
余静垂下头去,眼睛又渐渐cháo湿。她人生中有三次哭得最为惨烈,第一次是被迫同程朗分开,第二次是姐姐去世,今天便是第三次。其实她并不是个脆弱的人,今天所发生的事也并非严重到令她崩溃,但多种qíng绪纠缠,这一刻倾泻而出,竟将程朗的衣服也打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