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嘉驰边整理餐具边随口问:“谁的?”
“程朗,”余静并不打算隐瞒,“他刚巧来医院复诊,全看见了。”
“他没动手吧?”许嘉驰急了,程朗是个火爆脾气,又护短,尽管余静时常对他冷嘲热讽似有敌意,但他相信真要有事,程朗绝不会袖手旁观。
“没有,他只瞧见了我的láng狈样,并没看见全过程。”余静扬一扬嘴角,苦笑了下。
许嘉驰松口气,“那就好。你不晓得他的xing子,急躁得很,不过已经比从前好很多了,我记得他上学那会有一回和人打架,弄得鼻青眼肿的回来,可把我表叔表婶心疼坏了,问他什么原因死活不肯说,犟得很。”
余静心中一动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许嘉驰想了想,“高中吧,后来我旁敲侧击又答应他绝不说出去,他才告诉我是为了他那个小女朋友。”
余静睫毛轻颤,心头五味陈杂,忙背过身,微微叹气。
如果她猜的没错,就是程朗向她告白后不久的那一次。
她在回家途中被附近职校的几个流里流气的少年拦截,命令她把身上带的钱都jiāo出来。
余静本想破财免灾,但那几个人见她长得漂亮心生邪念动手动脚起来。余静慌得大叫救命,程朗适时赶到,以一敌四,拼了命地保护她。虽然程朗勇猛无比,毕竟双拳难敌四手,很快脸上挨了几拳,身上被踢了几脚,尽管多处受伤,他毫不怯弱,用衣袖把鼻血一擦,又不管不顾地扑上去。反倒是那四人被他不要命的打法吓坏了,为首那人使个眼色,四人一转眼跑的没影了。程朗把吓呆了的余静拉进怀里,急急问:“你没事吧?”
余静抽噎道:“你伤成这样了还问我有没有事。”
程朗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:“一点小伤而已。”
余静要陪他去医院,他坚决不答应,非要先把余静送回家。而且为免重蹈覆辙,他坚持每天送她。今天因为他舍不得同余静分离,远远跟在她身后,这才来得及保护她,他绝对不会允许类似事件再发生。
后来余静才知道程朗回去以后不管父母怎么bi问他都不肯说,最后bi急了索xing坦白和人打架,只字未提到余静,气得程父拿起jī毛掸子又修理了他一回。对这件事,余静和程朗独处时,又心疼地哭过好几次。程朗却总是满不在乎地说“小意思”。
“怎么了?”许嘉驰见身后久久没动静,一转身就看到余静在发呆。
“没什么。”余静垂眸。
许嘉驰奇怪地瞟她一眼,“阿朗说了什么?”
“他说……”余静张张嘴,又咽下去,“他问我中午是怎么回事,我不想告诉他,正琢磨理由呢。”
“哦……”许嘉驰揉揉她的脸,“说谎这种事我不擅长,你自己搞定,我去洗碗。”
余静:“……”
她打了几行字,又删了重新打,最后就剩下几个字:这事不用你管。她咬咬牙,发送出去。
程朗再没回复。
余静撇撇嘴,不知是失落还是释然的qíng绪更多一些。
直到晚上睡觉许嘉驰才想起问余静:“你的检查报告呢,拿来给我瞧瞧。”
“你看得懂吗?”余静故作鄙夷状。
许嘉驰似笑非笑,“也对,哪个医生的字不是龙飞凤舞的。”
“你少歪曲我的意思,我是说专业术语你哪看得明白。”
许嘉驰唇角慢慢向上弯起一个绚烂的弧度:“那你解释给我听。”
余静从包里翻出报告扔给他,“就血压有点偏低,没什么大事。”
许嘉驰手中拿着那份检查报告看半天确实看不太明白,又还给她,“那需要注意什么?”
“多休息少CAO劳,喝汤补充营养,就这老三样,没其他花样。”
“那我刚才让你喝汤真没错。”许嘉驰一手支着下巴,另一只手在手机上下软件。
余静凑过来一看失笑:煲汤大全。
“从明天开始变着法地给你煲汤喝,非把你养胖二十斤不可。”
余静急了,“结婚才几个月我已经重了将近十斤。”
许嘉驰凝神看了会她,“还是太瘦。”
余静立刻反驳:“是你太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