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打又打不得,说又说不清,除了逃跑一途,梅满是别无选择了。他脚下生风,使出吃奶的力气跑呀,幸而他有做山贼的经验,这茂林小路,他一路走来没有迷失方向,那红衣美人在他后头怒骂追击,他头也不回,只管朝着观山亭的方向奋力的冲着。
观山亭景色怡人,金灿灿的阳光,映着葱绿的山林象水洗过般的清然鲜亮。凌越山陪着水若云站在亭上看风景,亭下旁边的空地上,支了二堆火,一个架着药罐子正煎着药,一个熬了菜汤大家准备就着gān粮卤菜吃,别的就等梅满带着鲜鱼回来再加个菜。
亭子里不知凌越山说了什么,惹得水若云回身去捶他一拳,逗得他哈哈大笑,小姑娘羞得不依,又想掐他一记,却被一把按在怀里掻痒痒,水若云又笑又叫,两人闹成一团。水若云笑得流了泪,正软软撒娇求饶。那边远远梅满的大嗓门传了过来:“你个泼娘皮的,你还追,小心老子拿了老子的枪杀得你求饶。”
一个女声紧接着骂:“你个下三滥的yín贼,还敢出这污言秽语,今天姑奶奶就替天行道,定要取你狗命。”
大家都惊讶的看过去,只见梅满和一红衣女子一前一后的朝着这边冲了过来。
梅满看到火堆旁的钟启波,见到亲人般的扑了过来:“钟大哥,救命呀!”他这稍一停,红衣女子就刷刷的连刺二剑,梅满的大体格却非常灵活,一下躲到了钟启波的身后。那剑尖就直指钟启波面门而来,钟启波偏头闪过,这边三石头已经噌的把剑丢了过来,钟启波一探手,执剑一挡,把红衣女子的剑身架住了。那火红的剑身让他一愣:“火凤凰!”
这女子正是江湖中年轻一辈中鼎鼎盛名的火凤凰年心芙。她的大名远播,不止因为她在年轻一辈的江湖女子中武艺出众,所执宝剑通体火红极好辩认,更因为她的顶尖容貌,火爆脾气,是以在江湖里迅速打响了名气。
钟启波认出了人,就赶紧抱拳解释:“年女侠,在下水家钟启波,我这位兄弟鲁莽,但并非yín恶之徒,这里面或许有误会。”
“什么误会,他在河边偷窥我……还想脱衣服过来……我亲眼所见,怎么是误会?今天不给我一个jiāo代,我定不会善罢gān休。”水家她是知道的,但她光着身子被看了也是事实,不杀死这贼子起码也要把他眼珠子挖出来才能解心头之恨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胡说,老子正在那给小师娘摸鱼呢,你自己在那luǒ着,老子还怕长针眼呢。这光天化日的,你一姑娘家的,在那gān什么呢,你……你……不检点。”梅满找着了靠山,终于能组织语言了。
年心芙听得这话,怒火冲天,她猛的一脚踹开脚前架着的药罐子,从火堆上一跃而过,绕过年启波就朝梅满一剑刺过去。“姑奶奶我劈了你!”
钟启波只得执剑去挡,梅满绕着他团团转,年心芙羞怒难当,一招狠过一招,三个人缠斗在一起,乱成一团。
正打着,一股掌力拨过来,将两边分开,年心芙被用力一拨,脚下踉跄,一下退了三大步。动手的凌越山一脸怒容,低头看着被踢碎的药罐子,喝道:“梅满!”
被点了名的大汉抖三抖,在明显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年轻人面前气势弱了不止一大截:“师……父……”
“把衣服脱了!你看了那姑娘的哪里,你也给她看看,这下公平了吧。”
“无耻!”火凤凰年心芙跺着脚怒骂。
“师父!”大胡子大汉跺着脚大喊,“我那时太热了,正脱衣服想凉快点,我比较吃亏。”
年心芙心中怒极,她冷道:“你们现下就是仗着人多,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了。”
梅满心里嘀咕着:有这么凶的弱女子吗?
这边凌越山问道:“钟大哥,我是不懂规矩的,一般女子被人看了吃亏,要怎么处理呀?”
钟启波为难了:“这个……有女子是受不了这侮 rǔ自尽的,要不就是把yín恶之徒杀了,要不就是男子负责,与这女子成亲。”
凌越山双臂抱胸,施施然道:“这不就结了。这位姑娘,咱们先不说他看你你看他,到底谁比较吃亏些。我想你应该不会去自尽吧?”
“你废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