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同女书记露斯说:“我请假半日。”
索xing提起手袋走出公司。
我跑到老张的大本营,又开始做小丑。
我仿佛把内心的喜怒哀乐全发泄在这小小的人形中。
竟把老张的家当自己的家了。
老张也习以为常,不以为奇。
晚上回自己公寓睡,因生唐晶的气,电话都不听。
但唐晶到底还是自己找上门来。
她一开口便恶人先告状:“你与那娘娘腔同居了?人影都不见,史涓生要结婚你知不知道?你倒是很笃定,听说还辞职,这许多大事你都可以自己担起?不得了,你本事益发高qiáng了。”
我只是直接地反问一句:“关你什么事?”
她一呆,显然就在那一刹那,我俩三十年来的友谊船就触礁沉没。
她还努力着,“但我们一直是好朋友。”
“是吗?所以我跟老张同居都得告诉你?”我冷冷地问。
“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?”唐品愕然问。
“你一向以为自己比我能gān、博学,对我,你爱骂爱讽刺我绝对没话讲,给点小恩惠,你就以为提携我,你对我,恩重如山,qíng同再造,你俨如做着小型上帝,你太满足了,谢谢这一年来的施舍,我不要这种朋友,你高高在上的找别人衬托你吧,我不是百搭。”
她气得说不出话来,只从牙fèng中拼出几个字:“你这个小女人!”
她走了。
我是个小女人。我几时有否认过?谁封过我做女qiáng人?亏她有胆子事事来追查我,我剪个指甲都得向她报告?而她却鬼鬼祟祟地什么都不同我说。
我气鼓鼓地往chuáng边一坐——
且慢。
我是怎么了?我疯了吗?
我吃醋?谁的醋?莫家谦的醋。我把唐晶男朋友的名字记得这么牢gān什么?自己的妹夫姓什名谁还不记得,我是要独自霸占唐晶啊,我怕失去她。
我一旦听到唐晶有男朋友,立刻惊惶失惜。十多年来,她是我忠心的朋友,随传随到,这一年来,她简直与我形影不离,如今她有了自己的伴侣,她甚至有可能成家立室,我将渐渐失去她,感qíng上的打击令我失措,许多母亲不愿儿女成婚也是因为怕失去他们的爱。
我怵然而惊,我太自私了。
三十年的友谊毁于一旦,我不能蒙受这种损失。
我自chuáng上跳起,忽然之间泪流满面,我披上外套冲出去。第八章
我到唐晶家按铃,她小小的公寓内传出音乐声,仿佛在开派对,我急得顿足。
门开了,唐晶见是我,非常诧异,脸色在一刹那恢复正常。
我嗫嚅问:“有客人吗?”
“有一个很特别的客人,”她很平静地说,“我来介绍。”她引我入室。
小客厅坐着一个男人,粗眉大眼,约三十七八年纪,我便知道这就是莫家谦。他并不英俊,但看上去无限熨贴舒服,他见到我马上站起来。
“不用说也知道是唐晶口中的子君。”他说。
我与他握手。
一肚子的话,因有他在,没一句说得出口。
也难怪我要恨他。
而唐晶很客气,“子君,喝什么?有‘皇家敬礼’威士忌。”
“热牛rǔ。”我说。
唐晶一下子将我推到三千米以外去。祸福无门,唯人自招,我只怨自己。她是个玻璃心肝人.我这般气急败坏半夜赶上门来,她应知我有侮意,无奈夹着个重要的外人,有话说不得。
这时候我才听得音乐是小提琴。
我最受不了这么杀jī杀鸭的调调,自然而然皱上眉头。
我细细打量莫家谦,故意要在他身上挑骨头,结果只觉得他无懈可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