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,他不想知道。 他只是想羞rǔ她,只是想再次印证她在他心中利yù熏心的形象;印证她和他……同样都做了金钱的奴隶。
况且,即便他想知道,她也无意再去说明什么。
他和她,再也回不去了吧。
男人闭口不答,仍是冷冷淡淡的看着她。拿支票的手,动也没动一下,孤兀的悬在半空。
五十万也好,五百万也罢。这一次,无论她开多大的价码,都别想再轻易的将他甩开。
暗暗叹一口气,姜莞尔咬住牙,终于还是伸出了手去。
支票轻轻薄薄的,从他的手里落进她的手里。 什么东西一下子碎了。 他感觉到,她也感觉到。却是谁都无法挽回。 “这钱……我以后一定会还你。”女人匆忙的把支票塞进皮包,眼神分明是一刻也不愿在那上头停留。
男人闻言有些怔忪。但狐疑片刻,还是决定不去细究,渐渐的又展平了眉角: “不用,不用还。”
姜莞尔突然觉得有些可笑。
不还?难道他是真的打算用五十万买她那一夜不成?
这个男人,到底是是要羞rǔ她,还是在跟她开个天大的玩笑?
“不用还,但我要你……陪我演一场戏。你若演好了,这钱……就算做是你的出场费吧。”男人说着,缓步踱到桌后,伸手拉开抽屉,翻出张红色的请柬来。
坐进椅子里,打开请柬,仲流年对着那huáng地黑字无言的看了一会儿,丢在姜莞尔一头的桌上。
姜莞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眉间上挑着,动也没动一下。
“你看看。”男人的解释,简单而淡漠。仿佛是过年时候,大人甩手丢给小孩红包,神态自若,理所当然。
姜莞尔仍旧迟疑,却同样的有些好奇,伸出手去抓了请柬。又抬头看看男人深邃的表qíng,一时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回忆的泥沼里,眸光有些散。
这才低头去看那金huáng面上的铅字,四下的角落里镶饰着云纹,颇为乍眼。
“W大学2000级经济系2班同学聚会邀请函……”
同学会的邀请函?怎么弄得这么花里胡哨,跟结婚请柬似的,害的她心脏平白的七上八下半天。
那么……他是要邀她一起去么?
仿佛被人拨动了心弦,不在调的胡乱奏着。姜莞尔又抬起头来看仲流年,才发现男人不知何时也把目光锁在了自己身上,幽幽深深,似是在端详她的表qíng。
“我们一起去,恐怕……不合适吧。”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,女人又垂下头去,佯装研究请柬上的字迹,“你都有未婚妻了,这种场合,同她一起去不是更好?”
未婚妻,未婚妻?
她怎么能那么平静的说出这三个字来?还说得如此事不关己,如此风轻云淡?
仲流年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深陷进皮质的面料里,控制了好久,才用与方才无异的语气问道:
“你难道不记得了?我们从前是有过约定的。”
望着女人脸上一脸的茫然,男人突然想笑,自嘲的笑。
她果然是忘了吧。
她自然不会忘记。
姜莞尔只是没有想到,仲流年原来也会记得。
她还以为,对那种孩子气的小事,他总是不在意的。有时候应承了,也不过是为了哄着她玩。
那个时候,班上的同学,熟识的朋友,都不看好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其实说是朋友,主要是姜莞尔这边;至于仲流年呢,本来就是半路转系来的,xing子又冷漠,平时与同学相处的也少,因而周围并没有几个熟识的人。
与姜莞尔关系好的女生,都认为她是遇人不淑,觉得她好好一个娇养的公主,跟着仲流年只能gān喝西北风。
至于那些被姜莞尔拒绝过的,或者蠢蠢yù动时就被扼杀在摇篮里的其他男生们,非但没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,反而一股脑的把矛头指向仲流年。
骂他小白脸的,说他吃软饭的,痛斥他道貌岸然色心不浅的,形形色色,五花八门。
原来男人们嫉妒起来,比女人还要歇斯底里一些。
只是对于这些,他们宁愿选择充耳不闻。
毕竟恋爱是自己的事qíng,幸福不幸福,姜莞尔照照镜子看看表qíng,就一目了然。
偶尔会有视死如归,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男生,企图挖仲流年的墙角。比如就有某位公子,开着跑车捧着玫瑰穿着名牌戴着墨镜,向姜莞尔示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