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志成在跟着的时间里变得沉默,玉华知道他不悦,但是好奇心战胜一切,她心内抱着歉意,决定有机会要好好补偿志成,但今天,她不会撤消原意。
志成把握捧出来jiāo给她。
钟颇重,玉华小心翼翼,生怕有什么损害,担当不起,老实说,她也有点后悔,太任xing了,影响志成qíng绪,但骑虎难下,只得过了今晚再说。
座钟放在她家那只柜上,倒是天衣无fèng。
玉华看着它,己经十一点多了,午夜十二时,会有什么发生?
她头皮发麻。
若不是天xing倔qiáng,玉华真想拨一个电话叫志成来把座钟取回算数。
这只钟滴嗒声十分响亮,产生催眠作用,玉华眼皮沉重。
不,不能睡。
眼皮不听话,缓缓合上,玉华瞄一瞄钟,十一点五十七分,哎呀呀,时针与分针快要jiāo叠在一起,她的jīng魂可是快要出窍?
来不及了。
玉华倒在长沙发上,伸展双腿,只觉舒畅,要好好睡他一觉。
她耳畔听见清脆的叮叮叮,一连十余响,玉华没想到那是只自鸣钟。
她睡着了,一点事都没有。
只觉得自己一呼一吸,非常痛快。
忽然间,她听到哭泣声。开头,玉华以为是大厦隔邻有人吵架争执,声音传到她这边来。
后来发觉不对,哭声太过清晰,直钻入她耳朵,玉华转了个侧,睁开眼睛,吓一大跳,她看到一个少女,坐在墙角哀哭。
「你是谁?」玉华问。
少女似没有听见,她捂着面孔流泪。
「你怎么会在我家?」
话还没说完,玉华发觉这不是她的家,她不知道躺在什么人的chuáng上,这肯定是贫苦之家,家私杂物既脏且乱,天,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,几时来的?
玉华失措,连忙下chuáng。
她过去拉那个少女,伸手过去,手明明触摸到对方衣角,却一点力道都没有,她想推她,推之不动,玉华发呆,这是否一个梦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玉华急急同少女说:「你缘何哭泣?来,让我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。」
太迟了,有脚步声传来,少女抬起头,泪痕满面。
玉华骤然看到她的五官,顿时一怔,好脸熟!在哪里见过她?
一个面ròu横生的妇人进得门来,也不多话,走近少女身边,举起手就打,少女挡也挡不住,头脸上一下子吃了好几记耳光,被打得金星乱冒。
玉华看不过眼,冲上去说:「别打了,再打我去报警。」
中年妇女没有看见玉华。
只是指着少女骂:「王孝慈,你别以为我不敢打死你,今天当着你父亲,我就剥掉你这层皮。」
玉华忽然明白了,王孝慈,这是她母亲的名字,这蹲着挨打的少女是她的母亲!
玉华一直知道母亲是人家的养女,童年与少年时期过得很不愉快,故此脾xing古怪,但玉华没想到她过的是这种非人生活。
玉华怔怔的站在一旁观看。
不晓得恁地,玉华原谅了母亲,难怪她多疑多病,难怪她难以相处,难怪她没有安全感。
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诉过苦,是以玉华对她的苦难一点了解也没有。
这下子统共明白了。
玉华又发觉她如走入一部电影之中,在现场看到一切事qíng发生,但是剧中人却看不见她。
这种感觉怪异极了,玉华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,只见少女满脸血污,她忍不住扑过去,「妈妈,妈妈。」玉华一直叫,但没有人听得见她。
玉华哭了。
那少女瑟缩在墙角犹如一只老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