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要走便让他走。」意长说;「他是你的cha曲,明白吗?」
苏坡咕哝,「嘴巴说得再潇洒都可以。」
「那么,你也申请去加拿大。」
「在彼邦我不能生存。」
「看,你还不打算牺牲一切。」
「不。」
「那就不要惆怅了。」
「再给我一杯威士忌。」
意长说:「那人不过是回家而已。」
苏玻问:「那一段时间,他为何要离家出走?」
「或许他觉得闷,或许有暂时解决不了的问题,有什么稀奇?他们一如孩童,逛逛便迷失方向,遇到人便闲谈结jiāo,等到想家了,便又摸回家门。」
苏玻不出声,过一会见她又问:「仍然有人会开门给他?」
「当然,那毕竟是他的家。」
苏玻完全呆住。
「振作一点。」
「我会的。」苏玻站起来。「我要走了,你还没有卸妆。」
「真是怪累的。」
做人家太太真不简单,确是份吃重的工作,在外一样身居要职,回到家中,相夫教子,私人时间少之又少,多么容易迷失自已。
苏玻在门口碰见意长的丈夫。
两夫妻把她送走,关上门。
苏玻看着人家的大门一会儿才离开,每一个家都是一个小小王国,第三者闯关不易。
屋子里边,两夫妻议论苏玻:「好憔悴,不像少女了。」
「gān什么来?」
「诉苦。」意长答。
「什么苦?」
「生活呀,不苦怎么会bī人?」
是真的苦,苏玻独自摸回家去,心里空dàngdàng,也不恨什么人,一点寄托都没有。
本来一觉睡九个小时的她,此刻但觉长夜漫漫,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熬到天亮。
唐志qiáng同她说:「给我一点时间想清楚。」
她潇洒地说:「当然。」
多伦多据说是个美丽的城市。苏玻在十多岁的时候,随父母环游世界的时候到过加拿大,约莫记得都会的面貌,有一座国会大厦,设计宛如矗立的肥皂盒子,弧形对着弧形,成年后,她比较喜欢往欧洲跑,对北美洲经已久违。
苏玻尽想些不着边际的事。
唐志qiáng又说:「令你生活不快,十分抱歉。」
但因为他的缘故,过去半年,苏玻也曾经享受过相当快乐的时刻。
「你考虑清楚吧。」苏玻说。
她没有说会等他多久。
这些应允是虚伪的,倘若明天有更好的人来,苏玻不会多等一天,倘若没有,三五年后她会仍然独身。
像一切事qíng一样,感qíng也是先到先得。
分手时下雨,两个人都没有伞,苏玻大方地换着他的手臂,她听见自已说:「别沮丧,马上可以看到孩子们了。」她反而要安慰他,「孩子们真是奇迹,世界没有他们早已沉沦。」
他没有说什么,苏玻觉得他好象有点哽咽,她没有看他的脸,大男人,不必担心他会因此崩溃,他俩就红绿灯前话别。
过了两个星期,唐志qiáng差秘书通知苏玻:「唐先生要我跟苏小姐你说一声他明天赴多伦多。」
懦弱,连亲口说的勇气都没有。
苏玻悄然放下电话。
他选择了妻子,因为qíng人会得了解。
跟着大半个月,苏玻jīng神困惑失常,每个人,包括袁意长,都看得出来,她受了刺激。
都会中满街都是烦恼的少女,她们的心灵特别脆弱,太过盼望爱qíng,故此容易遭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