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学一颗心又比较活动。
妙姬运气好,居然可以把青年时的不羁收敛得无影无踪,她现在是三月童装店的主人,雇用着三个伙计。
当然,后边幕后主持是陈先生夫人。
志学去参观那华丽的店堂,小大衣售价四位数字,最便宜的内衣也得百多元。
志学咋舌,真不信生意会那么好。
妙姬jīng神有了寄托,xing格温驯得多,每天下班赶着回去照顾孩子,生活十分正常。
志学的母亲说:“现在可是机会了。”
志学诧异,“妈妈,你不嫌她?”
母亲说:“嘿!她自养活她母子,我们嫌什么?”
志学庆幸有如此开通的母亲。
这是成年后志学与妙姬最接近的一段日子。
下了班他到她家去一坐便是一整晚:同孩子玩、开车送妙姬去买菜、谈天、到沙滩散步。
可是越见得多,感qíng越是升华。
终于,他们也谈到婚嫁。
“你总这要嫁人的吧。”
“有一日,说不定。”
“这一次必然会小心选择。”
妙姬本抱着孩子在喂蛋糕吃,听见这话忽然笑了,她抬起头来,轻轻说:“猪哥,你好不天真,这根本不是小不小心的问题,也不是选择的问题。”
志学颔首说:“我知道,你是想说,一切都由上天注定。”
“是呀,”妙姬说:“由一只无形的大手,把我们推到何处便是何处,并非我到了今日尚不想对自己的言行负责,而是实在无奈。”
“可是你的结局不错呀,安定生活,又有可爱孩子。”
“结局?”妙姬放下孩子伸个懒腰,“这么快说到结局?还有四份三路没走呢。”
妙姬一直热爱生命,否则不会注入那么多感qíng。
“志学,你肯定是我生命中的一朵玫瑰花。”
志学看着妙姬,“我永远爱你。”
孩子的父亲定期探访,妙姬不愿在家见他,便叫他到店铺来接孩子。
一次刚巧碰到志学。
志学一直以为不能与妻子相处的男人必然是猥琐无能丑陋的。
可是吴作鑫英俊高大打扮整齐且十分诚恳。
他握着志学的手,“是李兄吧,久闻大名,如雷贯耳。”
志学大吃一惊。
这样的人才,打着灯笼没处找,接过名片一看,还是名执业大律师。
志学困惑地问:“一对璧人,是什么令你俩分手?”
吴作鑫也不觉唐突,深深叹口气。
志学问,“可以复合吗?”
吴作鑫搔搔头皮,“大抵无此可能。”
“是第三者作祟?”
“何来第三者?我忙得连与妻儿相聚时间也无,就此激怒妙姬。”
“应该以家庭为重。”
“不,李兄,一个没有事业的男人等于什么也无。”
“是这个功利社会坑人。”
“李兄,”吴作鑫苦笑,“男人不好做。”
“是呀,”志学有共鸣,“非要出人头地不可,硬是要为父母妻小争足颜面。”
“妙姬为人相当难相处。”
“我觉得你有足够能力迎合她的需要。”
“她十分挑剔,是个完美主义者,时时为小事大发雷霆,叫我下不了台。”
有这样的事?
“xing格温柔体贴的女子是极之难得的。”
志学忽然想起玉娟,内心缓缓牵动。
“若果有那样的人才,切莫错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