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芝张大了嘴。
维金等她的答复,可是她没有说话,她用手掩住面孔,痛哭起来。
维金手足失措,“我说错什么?”
云芝呜咽,“不是你,是我。”
维金搔搔头皮,“不是时机?可是我已等到今天,现在你已可合法居留,我怕早些时候有所表示属乘人之危。”
云芝不住流泪。
孩子看到母亲哭泣,非常惊恐,过来伏在妈妈身上。
维金叹口气,“让我们走吧。”
一路上大家无言。
晚上,待孩子睡了,云芝出来说:“让我解释,维金。”
维金微笑,“你不必说什么,我明白。”
“你真的了解?”
“是,”维金简单地说:“你不爱我。”
云芝即刻辩说,“这是不对的。”
维金侧着头,“你视我如家人。”
云芝颔首,“至亲。”
“那么,让我们离婚吧。”
“维金——”
“相信我,你不欠我什么,帮助你是我乐意的,我一直爱你,自第一次在妹妹书房中看到你我就爱你,可是一个学生没有资格恋爱,耽搁下来就各散东西。”
云芝意外,“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。”
维金叹口气,“你这蠢女,不然我怎么会应允同你结婚。”
云芝的头垂得极低,白皙后颈有柔轻发脚。
维金伸手过去,在半空中停止,又缩回手,“这几年你真吃足苦头,现在滞运已经过去,云芝,海阔天空。”
第二天,他决定到纽约找妹妹。
维心来接他飞机……
“你同云芝到底怎么了?有传说你们已经同居。”
“她环境欠佳,暂住在我处,现在已有能力搬走。”
维心劝说:“对双方名誉都不大好。”
“我与她都不是名人,有何名誉。”
“将来呢。”
“谁没有结过一两次婚。”
维心笑,“真没想到你那么洒脱。”
维金感喟,“许多友人且娶jiāo际名花,只要喜欢即可。”
“你俩会不会结婚?”
“她不爱我。”
“云芝是个蠢女。”
维金不语,隔一会儿他说:“人有权追求快乐,在稳定与真爱之间,她选择真爱。”
“那又是什么?”维心讪笑。
“你若真爱他,看到他便心满意足,心花怒放。”
维心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维金当然知道,他爱她。
当他自纽约回家,云芝已经带着孩子搬走。
离婚文件放在维金的桌子上。
维金觉得这段婚姻完全像真的一样,可是云芝早有准备,她一直连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没有告诉过维金。
从来,从来她都没有打算与他长相厮守。
他还以为他可以留得住她。
接着一段日子里,维金仍然照常生活。
一日小潘说:“搬了新家,请我们来玩如何?太太一定喜欢新居吧。”
“我们已经分开。”
小潘大吃一惊,不敢再问。
有某些时候,维金已几乎可以抓住云芝,他的手指已经沾到她的衣裤,像那次,到潘家作客,她想知道朱小姐长得美不美。
可是维金没有把握机会。
维金发觉他也是个笨人。
云芝给他写信,“我已搬到西雅图定居,在当地广告公司找到一职,小言正很适应学校生活,”这时维金才知道孩子叫言正,是个好名字,“不过常常问我爸爸去了何处,我想他指的是你,我们始终没有联络到他生父,很怀念与你共处的一段日子,祝你早日成家立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