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忠曾经问:“与我一起回香港去如何?”
小康没答应。
他们家是粤人,小康不会讲广东话,听说香港居住环境都比较狭窄,住马家不方便,也没有名份。
最主要的是,她并不爱马志忠。
她婉拒了他。
志忠兴致勃勃上来,节日总算有了气氛,两个年轻人谈到深夜。
“刘官秀与陈钧海已经订婚。”
“他们已经恋爱了三年,够期了。”
“双方父母的经济能力都好,希望他们快生孩子。”
小康微笑,“香港人真有钱,有时真不明白怎么会赚那么多。”
“是,许多富豪财产数百亿。”
小康摇头,“我的时薪才七块钱。”
“不过,”志忠乐观地说:“我们有我们的快乐。”
小康笑,“那自然。”
第二天,小康睡得很晚起来,下午与志忠去喝咖啡、逛街,除出酒店别的地方都不开门,市面静寂,别有风味。
小康笑,“也巴不得明天一早可以开工,工作可以便人忘忧。”
“你有忧愁?”
小康不回答,她与志忠在市中心分手。
她决定早睡。
第二天一早电话把她吵醒,天尚未亮,才七点,是老板娘的声音:“小康,我病了,请你到我处来取锁匙开店门做生意,今日全靠你的了。”
她说了地址,小康连忙赶去。
天气yīn暗,大雨,老板娘住在高尚住宅区一间大屋里,闻门铃声亲自来开门,小康一见,吓一跳,前日还是个艳妆女子,今日已变蓬头鬼,她染了感冒,头脸都肿起来,用手帕扬着鼻子,沙哑喉咙,“小康,进来喝杯咖啡。”
“不,”小康说:“已经八时多了,我得速速去开店。”
“如果好转,中午我会出来帮你。”
“你多多休息,”小康忍不住问;“家里有人照顾你吗?”
“只得我一人罢了。”
小康不再言语。
“我们电话联络。”
小康乘公路车到店铺,打开店门,同事陆续来到,人客也三三两两进来选购衣物。
小康听见有人叫她名字。
她只当是同事,应道:“马上来。”
可是那人已经走到她面前,“好吗?”
小康抬起头来,依稀觉得他是前晚那个要请她喝咖啡的年轻人。
“啊,是张先生。”
“不,我姓王。”
小康问:“可是大衣号码不对?”
“我想再买半打衬衫。”
小康笑,“我来给你介绍,喜欢绒布还是牛仔布?”
她一件件抖给他看。
他马虎地试穿,就在原来的衬衫外边套一套。
小康替他选了六件。
“你一直在这店里工作?”
“我是临时工。”
“你正职是什么?”
小康不想回答,笑道:“请到这边来付款。”
这时店里已经人山人海。
那姓王的年轻人走到柜台说:“你打算一辈子卖鞋?”
小康收敛了笑容,“先生,我不明白你的话。”
那年轻人再一次报上姓名,“我叫王裕佳,十一点半在对面咖啡店等你,小姐,没有恶意,只是谈谈。”
小康把货物与发票给他。
他推开店门出去。
然后,小康发觉那位小王先生忘记把信用卡拿走,真是冒失鬼,她连忙把那张卡放进抽屉里,希望他会回来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