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千。”
“两万。”
“五万。”
别想太多,可能,人家真的只是为着做善事。
星期二,沈素英偕子出发去做手术。
细佳没有去送行,她怕自己会哭。
余奕枫回来报告说:“母子都很镇定,那医生是大国手。”
“几时有消息?”
“三天后。”
她的约会在四天后。
细佳去订台子,写菜式,以及添置新衣。
她选了一套淡huáng色小外套配裙子,十分优雅,与那晚扮的卡门不同。
心qíng十分紧张,一有电话来,就怕是吴仲良来推约,“对不起,公司要加班”,
“不好意思,我家里有事”……
终于到了星期六上午,电话来了。
细佳有点害怕,他会诅什么?
“明天晚上七时我来接你。”
她松一口气,反而觉得恻然,梁细佳,你要看清楚才用感qíng呵。
可是当时心慌意乱,已经失去一半理智,只觉他是适合的人,细佳头都痛了。
她绕起无名指与食指,喃喃道:“希望不错。”
那一日,她倒泻咖啡,叫错名字,打乱了文件。
幸亏临下班时沈素英打了长途电话来。
“手术顺利完成。”
大家鼓掌。
“小家伙在康复中。”
听到好消息,细佳松弛下来,凡事处之泰然。
她高高兴兴返家装扮。
淋浴后抹一点粉擦上粉色口红便坐在客厅看小说等人客。
门钤响的时候才六点半。
咦,是谁?
门一打开,可不就是吴仲良。
他手执一小束紫色薰衣糙,微微笑,身体靠着门框说:“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。”
细佳亦有同感。
“实在等不及了,故早到半小时,请谅。”
换了是细佳,她也会那样做。
她请他进屋。
吴仲良称赞道:“今晚你漂亮极了。”
“谢谢,晚饭我已经安排妥当。”
“素英母子怎么样?”
“大的半个月后可以近来。”
吴仲良沉默一会儿才问:“整件事里仿佛没听见有人提起素英的丈夫。”
细佳轻轻说:“素英遇人不淑。”
吴仲良呵地一声。
“不要紧,她很能gān,她会得挺过来。”
两个人不再置评,他们都知道一段成功的婚姻在生命中实在太过重要。
吃完饭他们并没有去跳舞,他俩找到一间清静的咖啡室谈天。
“那晚你的表现真令我讶异又感动,平日冷若冰霜的你居然那么出力。”
细佳鼓起勇气说:“我多怕你不会竞投。”
“细佳,我一直想的会你,但是从不知这如何开口,真怕你会冷冷看我一眼,然后说:‘我没有空,以后也没有空,对你来说,到公元二○○七年也不会有空’。”
细佳讦异,“我看上去是那样的人吗?”
“有若gān男同事提起被你拒绝的qíng况,犹有余悸。”
细佳笑了,讪讪地道:“我是有选择的。”
“若不是那次拍卖的会,说不走我还在踌躇。”
细佳颔首,好心有好报。
“细佳,你不是单为慈善吧?”
细佳微笑,“下星期六再请你一次,这次,不为别人,单为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