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簿子你们都有份看,平常大鱼大ròu,年终还分到甚么?”
阿毋放下咖啡杯子,“到底受不受我合伙?”
“让我想想。”我坐下来。
其实让他们成为股东,对我来说,有百利而无一害,大家更可以安心做。
我说:“只要你停止用飞箭she我,甚么都是值得的,别以为这盘生意有得赚。”
阿毋大喜,“将来,将来会有前途的。”
他伸出手来与我握,他自幼习咏chūn,手劲非同小可,我差些软下来。
我微弱的问:“仍是小郭侦探社?”
“当然,一朵玫瑰,无论叫它甚么,仍是一朵玫瑰,不过以后工作得公平分配。”
这分明是暗示我一向故意躲懒,我也不分辩,将来他们会知道老板不容易做。
阿母去冲照片,我看到那浓眉大眼的男子,便嗤一笑出来。
“你以为这是咪咪的新爱?”
阿毋大声说:“至少是个嫌疑犯。”
“你不问世事太久了,这是她亲弟弟。”我把照片还给他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报章杂志上不晓得出现多少次。”我嘲笑他。
“我要出去跟娱乐圈的人饮杯茶,打听打听。”
“你去吧。”
“你呢?”他不服,“坐在写字间里享福?”
“不,我要与老沈谈谈,”我取过外套,“我们分头进行。”
沈以藩的写字楼在他的厂里头,他的工作很忙,我突然间出现,令他约会程序大乱,万不得已,只得推知其中一两个比较不重要的人物。
他还是欢迎我的。
我一向喜欢突击检查,只有在这种qíng况下,才能看到事qíng的真相。
“有发现吗?”他问。
“柯小姐的弟弟同她很亲爱?”我问。
他点点头,“女人总是爱她们的兄弟。”
“她兄弟爱不爱她?”
“很会利用她。”
“你呢,你对他有没有好感?”
沈以藩微笑,“我是一个生意人。家父曾说,人是最佳投资。尤其是众人看不起的,落魄的人,若我略对他好一点,他便感激涕零,以知己视我,何乐而不为呢,人弃我取,义气十足,说不定一日可加利用,就算一无用处,当名烂头蟀也不错。”
我点头,“他做什么?”
“他是个模特儿。”
“他爱jiāo男朋友?”
“不是什么秘密。”
“他姐姐供他生活?”
“是。”
我看着老沈英俊的脸。他并不是一共好相与的人物。蠢人在本市不能活过三个月,傻人寿命更短。漂亮的他骨子里是个深沉的,有计划的,才gān大于一切的人。这一代的公子哥儿往往比小职员更勤奋工作,以他的标准来说,他对柯倩算是一往qíng深。
“你很爱她?”
他点头,“出乎我自己意料。”
“开头也并不是认真的吧。”
“你说得很对。”
他案头有一只十九世纪古董银相架,套看柯倩的一张生活照。
他对我完全的信任合我感觉愉快。
我问:“如果她回头,你还会不会要她?”
“自然,否则花这么多工夫gān什么?就是为着要知道敌人是谁,个别击破。”
我微笑,“你真的爱她是不是?”
“惨得不得了。”他寂寥的说:“真没想到会被这个女人控制我。老实说,失去她也许是福气,痛苦一会儿还不是丢在脑后,恢复自由,此刻想尽办法叫她回头,等于在自己身体上加一副枷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