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方对女方甲及乙皆不忠实。
但我最替丙不值,大好年华,与这种男人泡一起。
我个人的道德观念并不森严,但一个男人周旋在三女当中,还有什么时间来gān大事。
况且他靠的,还是甲女娘家的财势。
男方脱离甲女,便一无所有,届时也许乙与丙都会同时放弃他。
这种例子不是没有的。
阿戚说:“阿毋已守在金屋。”
我们还未曾一睹乙女之庐山真面目。
我说:“设法探她的身世。”
“是。”
我问:“那位蜜桃小姐住在什么地方?”
“小风湾。”
“好地方!”
“可不是,所以说林某有点办法,妻子与女友同时多金,看样子只有金屋那一位需要他供养。”
好福气。
阿毋与我到小风湾去探听。
那座洋房jīng致得如童话世界的屋子,面海背山,一派园林气派,huáng昏时帆影点点。
阿戚叹一句:“谁说本市居住环境差?”
我与他坐在山坡上,手持摄影器材,犹如野餐。
住宅门牌上写着“祝宅”。
蜜桃女郎叫祝小姐。
没到半小时,她同一大班朋友回来,坐一辆罗弗吉甫车,嘻嘻哈哈,无线电开得老晌,佣人替他们打开铁闸,进屋子去了。
她穿一条牛仔短裤球鞋,长发披肩上,全身上下都是圆的润的,面孔肩膀、胸脯、手臂、腰身、大腿,十全十美,看得我们垂涎一公尺。
“哗,”阿戚说:“短三年命都肯。”
“请你控制你自己。”
他卡察卡察地按快门。
“别làng费弹药,朱女士要的不是这种照片。”
阿戚说:“人老了,思想自然而然的会变得龌龊。”
我骂他:“是,我老,我是老,可是我保证合下你比我更老,咄,你永远比我老,您老看开点吧,彼此彼此。”
我差点没与他在山坡上打将起来。
红颜祸水。
我也不知道为何忽然生气,许是妒忌林某。
“回去吧。”我拍拍手站起来。
“我守过夜。”
“别过份,林某不会上来。”
“你知道什么,祝民两老不在家,出门到三藩市去了,入夜就有好戏看,我要拍电影。”
“不知是谁满脑子屎。”
“你。”他想也不用想。
我自山坡回公司,阿母还没走。
他在洗照片,黑房暗红色的灯是恐怖片培养气氛的要素,人的面孔在红灯下,一张张都显得特别狰狞。
“请来看看金屋之娇。”
他喜欢把照片放至二十乘三十公分,làng费纸张及药水。我说过他多次,他老是不理。
但,这一次看到效果了,简直可以入沙龙。
照片中的少妇明眸皓齿,笑脸迎人,抱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,身边跟一个略大的小女孩,两个宝宝都如安琪儿一般,眉目间依稀有点像那林某。
“这是她送女儿上学时拍的。”阿毋说。
我不置信,“这位女士根本不是人家小太太的相。”
“你还会看相?”
“嗳,相由心生,但凡一个人做着名不正言不顺的事,总会有意无意间露出怯意,再勇敢的人在日子久了之后,也会变得多心多疑,动不动迁怒于人,怪诞乖张,但你看她,神清气朗,怎么像黑市夫人?”
“也许她生xing豁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