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行在门外等着姐姐。
“我有话同你说。”
“我们找个地方坐下。”
嘉行随姐姐到酒店。
房间已经收拾过了,打一个电话,便有人送上茶点,这样排场,可见嘉言的环境不错。
“姐夫发财了。”
“小生意人,哪谈得上财字,有时服侍客户至深夜。”
“我不怕开门见山,你不如把父母一并接了去享福。”
嘉言要过一刻才回答:“他们不良于行。”
“你要是愿意,可以把他们抬上飞机。”
“不是一贯我出钱你出力吗?”
“老人烦得不得了,我几乎廿四小时服侍,连一个肥皂,一瓶洗头水都要照顾到,一下子头晕,一下子身热,我在身边,就是我的责任,你离得远,与你无关。”
“我不是回来了吗?”
“是,三五天后又走了,像红十字会来巡一巡,可是我却天长地久,不能脱身。”
嘉言叹口气。
“你移了民五年,我整整五年背着这个担子。”
“不妨碍你正常作息吧。”
“话不是这么说,反正从明天起,我也权充当自己移了民。”
“你这不是叫我为难吧。”
“我受够了。”
嘉言不出声。
嘉行发牢骚:“出钱多容易,支票沙沙沙开出来,立刻成为英雄好汉。”
嘉言忽然光火了,“那,你来开开支票看。”
“这分明是欺侮我穷。”
“不,我一向尊重你肯在父母身边尽力,故此这些年来,对你的冷嘲热讽不予理会,你若推卸责任,我自然会接过担子,不过,父母一走,你岂非更加寂寞,本市生活程度那么高,你能独立吗?”
“你又能独立吗,你靠的还不是林志文,而林志文本来是我的男朋友!”
“胡说!”
“你把他自我身边抢走。”
嘉言怒不可抑,“根本没有这种事,这些年来,你生活在一个梦中。”
“林志文是我的补习老师。”嘉行也提高了声音。
“十七八岁时的事还提来作甚!”
此时,有人拍酒店房间门,嘉言去启门,只见一金发女子在门外怒目相视:“不要大声叫,我要午睡。”
嘉言把一口气出在她身上,“你也不要胡乱敲人家的门,要投诉,找经理!”-
@声大力关上门。
嘉言朝妹妹摆摆手,“我明天就去替父母办手续,从此没你的事。”
嘉行站起来,“那我走了。”
下午,嘉言正与丈夫通电话,她父亲来了。
“两姐妹,吵什么。”
“她还在坚持林志文是她的男朋友。”
“这些年来,你生活比她好,她看着不舒服。”
“爸,我也很辛苦,生下孩子,出了医院,立刻到店里帮忙,到今天身子都还没调理好。”
“可是你倒底有个家。”
“爸,事在人为。”
“这些年来,嘉行都没有对象。”
嘉言、心”动,父亲想说什么?
“在家,她天天发脾气,我同你妈都受不了,嘉言,不如你把她接走,到外埠散散心,碰碰机会,也许有出息。”
嘉言不置信,“你们要还走她?”
老父搓着手,“在家要耽搁到几时去呢?”
嘉言不由得心酸,多么现实,连父母都嫌她。
“争气靠自己,你看嘉行,既不肯好好熬长工作,又不肯升学,三日两头发牢骚,我们不得不叫她搬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