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,是温先生呀。”
“张兄,温老哪里认得在下。”
“香兄何出此言?”
浩明笑,“我们不要讲文言文了,请张兄代为多谢那个人,并且说,我想见一见他。”
张秘书搔搔头皮。
“拜托拜托。”
“喂喂——”
浩明已经笑着离去。
已经到揭盅的时候了。
他想同那个人说:“小弟何德何能,蒙阁下错爱。”
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。
过两日,张秘书的电话来了。
“香兄,我当事人的意思是,何必见面呢。”
“不行,一定要当面答谢,否则的话,我把礼物退回。”
“这我再去说。”
“麻烦张兄了。”
“香兄,你简直存心与在下过不去。”他苦笑。
“我请喝酒。”
张秘书唉声叹气。
浩明暗暗好笑。
又过两日,张秘书通知他:“后天晚上九时半,温公馆。”
“谢谢张兄。”呵,终于可以见面了。
“请在老板面前替我美言几句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
安排在温公馆会晤,可见此人真与温老有关。
是谁,这样一路眷顾他?
浩明紧张了两日。
他挑深色西装穿,表示慎重,又特地去理发。
绮慧取笑他:“见我爸妈还没那么紧张。”
“呵,这位长辈是我的恩人。”
“是使你làng子回头那一位吗?”
làng子?浩明不禁有一丝骄傲,他过去曾是一名làng子?过誉了,不敢当。
“他帮了我好大的忙,而且一直照顾我。”
“方便的话,代我问候他。”
“一定。”
浩明驾车独往。
准九时三十分到达温宅。
男仆招呼他在那在同一个偏厅里等。
浩明感慨万千,上一次来时是失魂落魄的一个倒运汉子,今时今日,他已翻身,并且打算成冢立室。
他吁出一口气。
刚呷了一口茶,他鼻端闻到一阵幽香。
浩明一怔,这香氛,似幻似真,又不陌生,在什么地方闻到过?
然后,一个苗条的身型在门框处出现。
“香先生,你好。”
浩明马上礼貌地站起来,咦,怎么出动到女眷来招呼他,会不会太亲热了一点?
“香先生,请坐。”
那位女士轻轻摆一摆手。
浩明不着痕迹地打量她,只见她廿余岁年纪,容貌娟好,淡妆,素雅的打扮,脖子上戴着淡粉红的珍珠项链,衬得她十分高贵。
浩明不敢乱说话,室内有一阵沉默。
那位女士忽然轻笑起来,“果然不出我所料。”
料,料什么?
“香先生已经忘记我了。”
唐明有点尴尬,欠欠身,他应该记得她吗?他在何处见过她?
“所以,当张秘书说你要见我,我认为不必了。”
浩明张大了嘴。
她?他的恩人是她?
他诧异到极点,站起来,又坐下,极度不安。
“香先生真是一个好人,好人有好报。”
浩明实在忍不住,咳嗽一声,“这位女士,尊姓大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