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人说,为着孩子,不应离婚,玉欢却认为刚相反,有时为着孩子,请速速离婚。
她放下窗帘。
志良准时到了。
“输还是赢?”
“同爸妈玩,那是一定不能赢。”
玉欢笑。
“妈妈说一起吃晚饭可好。”
玉欢摆摆手,“周末我休息,不应酬。”
“玉欢,便饭耳。”
玉欢仍作没有商量状,“请勿勉qiáng。”
才同志良约会罢了,十划没有一撇,gān吗急急去看人家眉头眼额,少不免还得斟茶递水,她是事业女xing,自负盈亏,衣食住行担子统统在自己肩膀上,才无暇去陪小心陪笑脸,给他们评头品足。
志良无奈。
“玉欢你什么都好——”
“人无十全十美,请多多包涵。”如不,则另请高明。
“那,我同你去。”
玉欢更了衣,坐志良的小房车出去。
车子甫离开停车场,就被一辆平治房车挡住。
志良连忙刹车。
只见那辆平治车内前座一男一女正在厮打。
“我的天,”志良连忙响号。
玉欢忽然说:“是他们,是他们!”
“是谁?”
那辆车一时并无开动之意。
“对面大厦四楼那对夫妻。”
志良浩叹,“我的天,打到街上来了。”
只见男的坐在驾驶盘上,女的扑过去掴打他的脸,怒不可遏。
玉欢说:“这样迟早会出事。”
“那孩子,那孩子在后座哭泣。”
玉欢忍无可忍,“我下车去调停。”
“不可多事。”
就在这个时候,那辆平治开动了,疾驶而去。
玉欢无限感慨,“坐在那么名贵的车子里,为何不觉满足?”
“也许他有外遇。”
“分手好了。”
“不是那么甘心。”
“那么,就苦苦忍耐。”
志良取笑她:“世事对你来说,仿佛至简单不过。”
“根本如此。”
“针刺不到ròu,不觉得痛。”
玉欢喃喃说,“那可怜的孩子,只得一个童年,就此报销。”
志良说:“孩子有孩子的世界,大人关不住他,凡事赖出身,不是好汉。”
“老兄,”玉欢啼笑皆非,“那是个女孩子。”
“男女平等。”
他们去吃了一顿意大利菜。
席中,志良向玉欢求婚。
玉欢说,“好好的一段友谊……”
志良也是个聪明人,知道玉欢不打算答允。
过半晌,他轻轻说:“你若对我有什么不满,不妨说出来。”
“不,你很好,是我不想那么快结婚。”
一点希望都没有了。
志良不是不知道他条件不够。
主要是家里除他以外,没有一个受过高等教育,父亲开一爿街坊式理发店,兄嫂在店铺帮忙,侄子侄女在店里长大,不打算升学,是他们叫玉欢不愿接近吧。
结了婚,成为一家人,长期相处,是有点困难的。
走了一年多,玉欢从来不去他家里。
英国受教育的她做得非常含蓄,对他人从来没有任何评论,说到头,总是她不好,没有空,无耐心。不懂礼数。
今日,终于要摊牌了。
“志良,我真乐意与你作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