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茵茫然。
“jiāo通那么方便,往返不是问题,咦,你们不是要去看电影吗?”
“是,是。”如茵知道伯母不打算再与她谈下去。
丘太太为她添置的衣服十分体面。
做母亲的自有苦心:这女孩住在他们家,又穿着永昌的衣服,真怕旁人误会他俩有不正常关系,男孩子的名誉也很重要,不得不掏一次腰包,算是看永昌份上。
丘太太早看出叶如茵无心向学,十月份了,还在放假?丘太太叹口气,永昌偏偏喜欢这样一个流làng儿,真叫父母头痛。
晚上,连丘先生都问了,“那女孩子打算住多久?”
“嘘,星期一走。”
“我们是中国人,开放有个限度,媳妇才可进门。”
“喂你有完没完?”
丘先生噤声。
“别节外生校,过两天就走,千万要和颜悦色,切莫激起人家报复心理,万一牵着永昌鼻子走,那就糟了。”
“永昌有那么笨?”
“少年人感qíng冲动,买个保险比较好。”
“那我不出声,你去处理。”
“又是我的责任。”
“当然是你。”
周末,永昌借了母亲的跑车开过美加边界同如茵到西雅图去观光。
在车上,如茵说:“这一定是我最值得回忆的暑假。”
可是暑假早已过去了。
永昌仍然说:“我也希望如此。”
如茵用一条丝巾缚着头发,此刻她心qíng平和。
永昌说:“不过,将来你一定还有许许多多值得回忆的假期,这一个将变得微不足道。”
“不会,我保证不会。”
两个年轻人静下来。
稍后,永昌问:“不知以后我俩是否还有共度假期的机会?”
如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她只是说:“永昌,你我分手之后,我每天都想念你。”
永昌不作声,心中难过。
“我自觉十分爱你,这次见到你,我非常宽慰,你没有变。”
“谢谢你如茵。”
“你放心,我会振作起来,不是今年,也会是明年,为着我自己,也为着我生母,我相信在天之灵,我在母亲怀抱长大,一天喂七次,我不能辜负她。”
永昌握紧她的手。
“如有可能,明年再来。”
“你可以约我在别的地方见,譬如说纽约、东京、巴黎都可以。”
“我会考虑。”如茵微笑。
永昌还是那么天真。
一直感动她的都是这份纯真。
星期一就得动身回家,考得再好,父亲也没能力把她送出国,以后能否与永昌见面,实属疑问,两条平行线,难以jiāo叉相爱。
如茵年轻的心充满悲怆,她伸出手去,轻轻抚摸永昌笔挺的鼻子,以后,即使再恋爱,她也不会忘记永昌,他也许是她失命中唯一的假期,
如茵低下头,轻轻落下泪来。离家
陆世英及志英两姐妹在十三号星期五那天简直不愿意起chuáng。
昨天晚上已经商量到深夜,好不容易睡着,只希望一眠不起,能不睁眼就不睁眼。
可是终于被沙沙雨声叫醒。
志英喃喃自语:“屋漏兼夜雨。”
世英说:“起来吧。”
志英搔搔头皮,“来,先洗个头,淋个浴,再出去想办法。”
“所有的办法昨天已经想尽了。”
“别气馁,今日又是新的一日。”
“我已决定到麦当劳上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