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立刻向公司告假。
说也奇怪,一连大半个月,都没有再做那个梦。
晚上睡得稳,白天更jīng神奕奕,算一算,延芳受这个怪梦打扰,已有五个多月。
她收拾很简便的行李就出门了。
到了三藩市,叫一辆计程车就往家里驶去,父母见了她,喜出望外,廷芳将公事抛在脑后,─直向每亲要这个吃要那个玩,恢复童真。
“延芳,回来同爸妈住,陪陪我们。”
“北美洲工作环境比较差。”
“你志在发财?”
“不,我想证明自己。”
章太太恼曰:“我最讨厌这句话,什么叫做证明自己?把护照取出看清楚不就是了。”
延芳只得陪笑。
只听得父亲劝道:“你识相点,再噜嗦,也许女儿以后就不来了。”
延芳连忙说:“怎么会,妈妈才不唠叨。”
那天晚上,满以为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觉,谁知道,又做那个梦了。
憩睡中,延芳听见有人叫她。
这一次,声音近很多。
延芳听见的是,“过来,过来,我们唤召你,过来。”
延芳忍不住斥责:“鬼叫什么?人家要睡觉。”
“岑玉琴,岑玉琴,我们呼召你。”
延芳一听,笑出来,“我不是说你们弄错了人?可见不差,我不叫岑玉琴。”
可是对方却不理,一直叫:“岑玉琴,前来与我们说话?”
延芳不耐烦,“好,就跟你们讲个明白。”
“岑玉琴──”
延芳大喝一声,“来了。”
像上一次一样,她飘飘然来到一幢房子面前,这次,说也奇怪,她清晰地看到门牌上写着八三四号。
噫,房子对开,是蔚蓝的金门湾。
他们把她召到旧金山来了。
转瞬间,延芳已来到那间大厅。
圆桌。
他们还在召灵,延芳真不知好气还是好笑。
这时,延芳已经站在他们身边,索xing看个仔细。
五个人,三男二女,两位女士已有五六十岁年纪,比延芳的母亲年长,三位男士比较年轻。
其中一位先生是领导,只听得他说:“岑玉琴,你来了吗?我感觉到你在我们身边。”
延芳踏前一步,“是,我来了。”
继而打量这间房间。
只见布置雅致大方,家具与摆设名贵考究,一只卡地亚水晶钟的时针分针均指在十二点,延芳记得她上chuáng时是十一时半。
这家人为什么召她前来?
“叫我何事?”
那位男士说:“你母亲渴望听到你的声音。”
延芳至此不得不坦白:“我上次已经说过,我不认得你们,我的名字叫章延芳,家母叫宋思莹,今年才四十六岁,你们可否承认错误?”
那位男士沉默了。
这时,其中一位女士忽然轻轻饮泣。
她银发如丝,身裁瘦小,穿着黑衫,看样子非常伤心。
延芳不由得恻然。
她问道:“岑玉琴怎么了?”
那位男土答:“岑玉琴于十八岁那年jiāo通失事身亡。”
“啊,多么可惜。”
“她母亲思念她。”
“那是一定的。”
“与你母亲说话,岑玉琴。”
“我不是岑玉琴!喂,你们到底搞什么鬼?”
荒谬!
像上次一样,廷芳预备退出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