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抑或,你怕?”改用激将法。
延芳丝毫不受影响,“谁不怕死亡。”
“玉琴是个感qíng冲动的女子,你比她稳重成熟。”
“这样说就不公平,我年纪比她大,她没有机会发展她xing格较好的一面。”
“你同qíng她。”
“那自然,但无论如何,她这样不懂得珍惜生命,却不值得原谅。”
“你说是意外。”
“意外亦可避免。”
“讲得好。”
“你看她母亲是多么伤心,三十余甲来生活yīn暗。”
“母亲,也似乎应该给予子女较宽自由。”
“那个时候的母亲不懂得那样想,不比今日,”延芳不禁觉得幸运,“家母非常尊重我及爱护我。”
“看到你快乐的今生,我觉得宽慰。”
延芳啼笑皆非,“别太坚持你的理论,我始终认为我不是岑玉琴,这件事不过是巧合。”
曾立人不置可否,“你若改变主意,请与我联络。”
“我过几日就要回去了。”
“祝你凡事顺利。”
“谢谢。”
延芳回到家,她母亲午睡刚醒。
延芳说:“妈,以后几天,一定在家陪你。”
章太太感喟,“小时候老是缠住妈妈不放,寸步难移,讨厌得不得了,你外婆说,不要烦,一下子就长大高飞,再也见不到了,果然如此。”
“你为什么放我走?”
“不放,行吗,再说,我霸住你gān什么,时间乐得自己享受。”
延芳又紧紧拥抱母亲。
“我替你去做点心。”
延芳躺在沙发上,忽然之间累得无以复加,眼皮都睁不开来。
她心中嘀咕,别又是那灵学专家在远距离作法吧。
她睡着了。
开头没有知觉,稍后发觉自己在一片无边无涯的糙地上,糙地葱青可爱,修剪得十分整齐。
延芳大奇,脱口问: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
谁知有人答:“这是时间荒原。”
延芳笑,“这并不是荒原。”
“是,它是荒原,天老地荒的荒。”
“你是谁?”延芳讶异。
“你不认得我?看仔细点。”
一个少女自延芳身后转出来。
秀丽五官,苗条身型,延芳一见,便颔首道,“我知道你是谁,你是岑玉琴。”
“是,是我。”
延芳忍不住问:“这些日子,你在何处?”
岑玉琴笑而不答。
延芳又说:“你母亲非常想念你。”
“我不能前去见她,所以我托你代我安慰她。”
“你托我?”
“是,我还得向你道谢呢。”
“我近半年来晚晚都睡不好……”
“对不起,”玉琴真正歉疚。
“算了,助人为快乐之本。”况且,她终于搞清楚,她不是岑玉琴。
“为何选我?”
“你有灵感,你可以接收到讯息。”
延芳点头,“我也这么想。”
“以后,我不会再打扰你。”
“慢着,”延芳叫住她,“当年……纯是一宗意外,是吗?”
玉琴回过头来,“是,是意外。”
“你并不责怪母亲?”
“不,我怎么会怪她。”
延芳笑,“我也这么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