区太太满心欢喜,“接送方便。”
文结仪是个徒手潜水好手。
可是他俩第一次约会,却是与区家三口一起到郊外放风筝。
区太太宽慰地说:“俭持终于痊愈了。”
“可不是,文小姐胜施小姐百倍。”
“嗯,塞翁失马。”
老区忽然问妻子:“你也是我失去的马吗?”
区太太白他一眼,“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!”
一日─俭持送女友回家,她问他:“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?”
俭持愿意更进一步发展,“好。”
一进门,就呆住了。
整洁美观的小客厅以白色为主,近窗处摆着一架屏风,叫王俭持发愣的便是它。
那座四扇的木屏风,其中两扇已经雕花磨光,其余两扇却尚未完工,木上绘着铅笔线条,这正是王俭持为施美宽做的劳作。
她走过去,缓缓抚摸他自己的杰作。
它怎么会在这里!
屏风右边第一扇右下角还有他的签名W字样。
“你自何处得到它?”王俭持忍不住问。
“它很美是不是?三年前我表哥的同事移民,家里杂物送的送,卖的卖,我刚好搬出来住,经济qíng况不那么好,想找些便宜家具,一进门,便看到了它,立刻抬回来。”
俭持悲喜jiāo集。
呵一切都是注定的。
“你看,屏风上是花与鸟,十分土朴,使人想起高更在大溪地的作品,我一直奇怪这是谁的作品。”
俭持清清喉咙,“我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。”
文结仪瞠目结舌,“怎么可能,来龙去脉全部不对,讲解释。”
“看到签名式吗,还有,设计初稿还在我书房里,我带你到我家看。”
文结仪即时二话不说,跟着王俭持回家。
俭持有证有据,立刻取出糙图,一摊出来,文小姐便呆住。
她又笑又叹,“这……怎么可能,太凑巧了,我完全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,只是喜欢那具作品,它一直陪了我三年,我对于它的花纹熟悉万分,我就是属意它尚未完工,有一度认为是故意的。”
王俭持微笑。
文结仪也笑了,“真没想到屏风先来,人后来。”
俭持抬起头,“都一样啦。”
事qíng就那样定下来了。
俭持特别珍惜这一段感qíng,志在必得,故尽心尽意,他的回报也十分理想。
生活纳入正轨。
俭持唏嘘,噫,再过几年,肯定连他自己都不复记忆他曾是个昏迷的病人呢。
然后,在一个明媚的五月天,他接到一个电话。
“俭持吗?”
俭持只觉得这把女声很熟,“哪一位?”
“连我的声音都不记得了,我是美宽。”
噫,这是一个上一世纪的名字,怎么会在今天出现!
“有时间见个面吗?”
俭持清清喉咙,“当然。”
“什么地方?什么时间?”
“你说好了。”
“你还住在老地方?今天六时我过来。”
电话挂断后,俭持仍然认为那声音是通过时光隧道传过来的。
都过去了。
现在应酬她,是因为礼貌。
好好好,也有好奇成分。
四年不见,施美宽到底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?她来找他,又有什么特别的事?
那天他准时下班,回到家里,做好一壶咖啡招待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