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不,但是她喜欢他,这件事也许会刺激她。”
“你爱女儿也太过份了。”
母亲不响,我很感动,觉得母亲无微不至,回到房里躺下。
也许美儿说得对,我并没有真正的恋爱,但为什么我闷闷不乐?
第二天,丹来找我,他几乎是跳跃着过来的,我讽刺他:“当心跌痛你的老骨头。”
他说:“大力水手,我终于决定结婚了。”
“是吗,”心中更加不悦,“跟我有什么关系呢,我又不是双方家长。”
“咦,你是我的红颜知己呢!”他逗我。
我没jīng打采,“我不过是一个年幼无知的大力水手罢了,你少说好听的话来哄我。”
“你令我失望,”他蹲下来看我,“我几乎肯定你会代我高兴。”
我转过脸不睬他,“我在等大qiáng来,你别在我面前乱晃,他会误会。”
“好吧,我们明天再见,我与蒂蒂再来找你。”他有点失望。
我索xing背着地,我确是不开心。
他过半晌不见有动静,只好开门打算走。
我又不忍,转过身子来说:“喂!祝你们幸福。”
他听了乐得过来拥抱我,“小家伙,我知道你可爱,我们明天见。”他去了。
我深深叹口气。
曾经一度,我还以为我有机会可以霸占地呢。一切不过是夏日骄阳之下一个梦罢了,有点像柠檬水,半酸不甜的。
我躺回chuáng上,很想愁思一番,又不知从何开始,然后就听见一阵狗吠,是大qiáng带着人家新送给他的小láng犬来看我了吧。
我跳起chuáng,立刻振作起来,暑假还长着呢,改天再觅闲愁不迟,于是大声叫:“大qiáng,我在这里──”
我十五岁的忧郁止于此。恭喜
回到公寓,看到整个沙发上堆满了秋冬季衣服。
又是左英的杰作,毫无疑问,整份薪水用来买衣服穿,走进时装店,人家把她当作菩萨般看待,只要售货员说声好看,她拿过来比一比,便一模一样要十件八件。
房间里壁橱装不下,便塞进皮箱里,尽管如此,每季还是买新的,光是林林总总、宽宽窄窄的皮带二百数十条,实在放不下了,也整理出来送人。
我老说:“这么新就送人?现摆店里卖的还没有这么好呢,这件这件这件,我替你买下来,打个对折吧,省得我去店里挑。”
人家买衣服贵多不贵jīng,她却又多又jīng,钱花光了,整个月啃面包,嘴里淡出鸟来,央求我请她吃咖哩jī饭。
左英是一枝花。
而我,我平常的衣着是白T恤半打,三条粗布裤,再加一双凉鞋与一双球鞋──下雨穿球鞋,晴天穿凉鞋,穿坏才买新的,绝不làng费。
我在储蓄买房子。
可笑的是,我的职业:时装模特儿。左英却是个初级行政人员。
走出去,给人的印象刚相反。
穿得这么素,也是我的职业病,平时工作时花枝招展,看着各式各样的时款新装,差些没害色盲,一旦有机会休息,只喜欢白色。
我对衣服的cháo流自然是熟悉的,所以才不会相信真有人肯花大钱放胆买下一季一分不值的东西。
“làng费。”我惋惜的说。
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哪!无论买什么,都还有个渣滓,只有穿衣服,没个底,多多钱掷出去都是làng费。
左英说:“可是穿着漂亮,走在街上,有人看我一眼,已经心满意足。”
我qíng愿看别人,那么贵。
左英穿起这些衣服很好看,她有那个身裁,又肯花时间配这配那,心血与金钱都看得出。
而我是越来越随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