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以前在英国的女同学。”
我翻出旧照片蹲,设法找智子的相片出来,但是很惭愧,只在群体照有她一个头出现,根本看不清楚。
“她比美美好?”妈妈问。
“根本不同型。”
“你们也在吃饭看戏阶段?”妈妈很讽刺。
我笑,“明天我请她回来,你看过她会喜欢。”
智子说不大好,她没有心理准备见伯母。
我央求她,“同学嘛─.见伯母有什么大不了?她早知有你这么一个人,有什么稀奇?照片都看过了。”
智子笑,“勇男,你说话一向很夸张。”
不过最后她还是随我回家。那日她穿一件白色针织上衣,深蓝半裙,清慡得令人难以置信,虽然乌天黑地的下雨,见到她也不禁jīng神一振。
母亲一见她,便一呆,随即堆满笑容。她对美美也很客气,但就没有这份诚意,我看得出来。
我知道这样的女孩子合他们胃口,那还用说:美丽、能gān、有内涵、脾气深藏成熟。尤其是父亲,如果他还在生,见到智子,一定把文定都取出来。
智子很大方文雅的与我们相处了两小时,我送她回家,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题。
我甚至问:“记得公园里的河塘?结冰后那些鸭子少了个好去处。对了,那三只鹅还在不在?”
“我走的时候还在,那只公鹅还是那么馋,一看到有人便盯着讨食,直追上来。”
我们俩哈哈大笑。
“彼得好吗?功夫更好吗?师傅好吗?老王到底毕业没有?阿母与小陈有否结婚?”我不停的问:“还有,法兰蒂大厦拆掉没有?电脑科有没有与大学合并?去年建筑系成绩如何,多少人直升?”
智子不知从何开始回答。
我说:“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,你目前没有男朋友吧?”
“我倒知道你有女朋友。”她忽然说。
我静下来。
谁告诉她的?真多嘴。
我说:“走得比较近,可不是女朋友。你别听人乱说?我跟那位小姐,从来没有拥抱接吻,你应当知我这个人守旧得不得了。”
智子忽然面红,“你说什么来着?”
我急道:“这都是真的,同学四年,怎么还不知道我为人?”
智子恢复镇定,“你这个人,跟五年前一点分别也没有,还是那么孩子气。”
“我很yīn沉的呢,”我赌气,“别以为我对人人都来不及关心。”
智子打个哈哈解围。
“明天我来接你下班。”
“天天见面?”她问。
“除非你不愿意。”
“哪里有这种事,老同学了。”
“可不是,那时天天早上,我们都一起步行上学。”
智子看看天空,“也是这样的雨。”
“有时雨更大一点,除了在湖区,我没见过太阳。”
“要不要请我上楼喝咖啡?”我问。
“请来参观。”
她的公寓作蓝白两色。小小的一百平方米地方,没有间隔,一目了然,小得可怜、小得可爱,但是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。
她问:“你家什么颜色?”
“黑与红。”
“哗,这么qiáng烈。”
“所以一星期要回家两次与母亲住,一则让眼睛休息,二则陪陪老人家。”我说:“比你这里还小,熨衣服的时候半个客厅就不见用。”
喝完咖啡之后我打道回府去听母亲的口风。
妈妈还没有睡,她说:“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。”
我夸奖她:“成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