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风儿早已停了笔,啧啧称奇。
“有时,连最变幻莫测的股票走势,都会被他测中。”
“那,老半仙本人为什么不落注?”
伍联就笑了,“落注讲学问,也不是每个人能力够得到。”
王风儿问:“伍先生你现在还供奉着老半仙吗?”
“且听我说下去。”
王风儿心痒骏搔。
“十年前,我终于遇到事业上一个不大不小的灾劫。”
“是,我听说过,但你还不是化险为夷,所以他们说有财神在你身后保佑你。”
“当时,我-徨到极点,千多名员工靠我生活,我须对他们负责,还有,我家族食指繁浩,祖孙三代都要照顾,压力不可谓不大。”
“老半仙又使你平安过渡?”
“我当然要去找他。”
他来到半仙的居所之际,已经疲态毕露。
他深深太息:“半仙,请指点迷津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买还是卖,你告诉我一声。”
半仙沉吟不语。
伍联就度日如年。
熬了不知多久,半仙说:"须行险着。”
王风儿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来:“这算什么忠告?”
他是叫我买下所有股份反击!我觉得言之有理,立刻告辞。
走到门口,才发觉忘记取回外套,他折返,却听到内室有人窃窃私语。
“可是要倒台了?”
“管它呢,一jī死一jī鸣。”
“他都把你当作半仙。”
“有眼无珠,我未卜先知,我早已发财,我还坐这里侍候他呢。”
听到这里,王风儿恍然大悟,哈哈大笑起来,拍着手,乐不可支。
伍联就笑着说:“王小姐,世上并无致富之道,判断靠自己,与人无尤,你可明白?”
王风儿大声答:“明白!”孝道
少女经过其中一张病榻,忽然听得有人气若游丝般叫她:“丽容,是你吗?”
少女一怔,转过头去。
躺在那里的,是一个中年妇女,气息微弱,一看就知道经已病入膏肓,恐怕药石无灵。
少女轻轻踏近一步。
妇人耳朵总算灵敏,“丽容,你来了。”
少女这时发觉病妇双目已盲,不能视物。
她轻轻走近,低声说:“是,是我在这里。”
病人忽然激动,流下眼泪,“丽容,你原谅了母亲,你终于看我来了。”
她伸出皮包骨一样的双手,少女紧紧握住。
病榻旁有张椅子,少女坐下。
“丽容,叫我一声。”
“妈妈。”
病妇笑了,像一个骷髅忽然活动起来,十分可怖诡秘。
可是少女一点也不害怕,“妈妈,你需要什么,我帮你拿。”
“我只要你来看我,陪着我。”
“我天天这个时候来,好吗?”
“现在是什么钟数?”
“下午四时三十分。”
“丽容,让妈看清楚你。”
少女把脸凑近,病妇用手细细摸索少女面孔。
病人吁出一口气,放心了。
护理人员进来放下食物,“呵,你终于来探访母亲了,劝她吃点东西,不然神医也束手无策。”
少女答:“是,“转过头来,“妈妈!我喂你喝点稀粥。”
妇人被扶起,略喝几口,开头不能咽下,渐渐可以吃多几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