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语。
“等你在回来做同事。”
“好的。”我嘲弄的说:“我等着做老臣子拿退休金。”
她哧一声笑了,“彼此彼此。”她叹息。
南星如果肯传我炼金之术就好了。
周至恒在我百般无聊的时候来找我。
他说他要离开香港。
我倒是舍不得他走,这个人,做个朋友是很有趣的。
“去gān吗?你那么爱热闹好胜,”我说,“到了外国的小镇,闷死你。”
“少为我担心,顾一顾你自己。”他也不是不关心我。
我不响。
“你应该跟谭世民。”
“不必替我打算,”我学他的口气,“我的事我自己有分数。”
“别倔qiáng了,大家也算是老朋友,你我之间,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讲的?”
“别暧昧,我甚至没有同你接吻过。”
“你跟了谭世民,大家都安乐。”
“我不爱他。”
他忽然问:“你可爱我?”
“有一个阶段,”我承认,“在似爱非爱之间,但始终没有跨过那条线。”
“我以为你是爱我的。”
“不,”我现在肯定了,“我爱的是另外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每个人都急于要知道他是谁。
“他已经走了。”
至恒拍一下大腿,“故弄玄虚。我有种感觉,你会嫁给谭世民。”
“别乱说,人家在女人群中不知多吃香,怎么会挑中我?”
“他现在存心冷你一冷,这些日子等你坐闷了冷板,知道他的好处,你们俩就会言归于好。”
我笑了,“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,为什么这样热心?”
“我是喜欢你的,硕人。”
“我给过你机会。”
“我的理想对象不是你,硕人,我是一名穷小子,单凭着英俊的面孔以及俏皮的嘴巴在社会上是爬不起来的,硕人,我一直想娶个可以拉我一把的女人。”
我大大的惊讶,周至恒几时这么老实了?他这个心愿,我一直是知道的,事实上这个虚荣的城市里,不少老王老五都有这个想法,盼望将至之鸿鹄,直至憔悴。
我点点头,“人各有志。”
谁是làng漫蒂克的傻子。
南星也不会为任何不相gān的人牺牲。
况且现在在地球上的风气不一样了,那位排行第七的南星女郎尚有机会与她的配偶白头偕老,此刻谁能保证什么?南星巴巴的抛弃一起来做个平凡的地球人,到头来反而被地球女遗弃,这条数怎么个算法?他不会那么笨。
“硕人,你怎么痴痴呆呆的?”至恒细声问我。
我摇摇头。
“看你,瘦了足足一圈,没jīng打采,到底是为了谁嘛?”他的声音有一丝盼望。
我知道,他暗暗希望我是为了他。
“为了你。”我疲倦的说。
他太聪明,“不,不是为了我。”很失望。
我把玩我手指上的指环,不出声。“至恒,少你一个朋友,也是损失。”
“总会有的。”
“有什么?”我抬起头。
“生离死别。”
我再也忍不住,哗的一声哭起来。
周至恒非常吃惊,“硕人,你怎么了?”
我借用他的一条臂膀,靠在上面哭得死去活来,弄得他袖子上眼泪鼻涕不亦乐乎。至恒看得呆了,他说:“老天,原来女人哭起来这么丑怪,直qíng跟毕加索那幅立体派‘哭泣的女人’一模一样,说什么梨花带雨,真是唬鬼,你看你,丑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