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我假装关心。
“乔,我今天下午递辞职信。”他捂着面孔。
“什么?”我还以为他靠这份工作养家活儿,就算给人掌掴也不敢出声,谁知他终于起了血xing。
“我无法应付他们,真的,乔,他们不放过我,一定叫我要做替死鬼,就算我不走,他们也会辞退,况且我实在受不了凌rǔ。”
“有什么关系?他们凌rǔ你,你凌rǔ我们,”我第一次对他说出肺腑之言“这里不大开除人,你同我放心,千万别辞职,风大雨大,外头哪里这样的优点去?”
他抬起头,“乔,我已决定要辞职。”
我很不忍。
忽然南星七号对我说:“别同qíng他,他早办好了移民,下个月要动身到加拿大的多伦多去了。?
我睁大眼睛,老张这只老鼠!
但是我不动生色,立刻长长地叹一口气,“那也没法子了,我还有一些事儿要做。”我作势要站起来。
“乔,”他唤住我,“我走了以后,你恐怕很难站得住脚,这一年来作你的老板,不能不提醒你一下。”
我立刻觉得不妥,警惕起来,看住老张。
老张闪过一丝尴尬。
他在大老板面前说我什么?
南星七号说:“他把所有的过失推到你头上。”
我问:大老板相信吗?
这种事,当然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
“屎!”我站起来走出老张的房间。
我问南星七号:“大老板会拿我怎么样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什么意思你不知道?”我愤怒地责怪他,“你不是攻无不克,战无不胜的大能太空人吗?”
“我的天,发脾气了,你们地球人的生活演技都一流,应该对我也客气才是。”
我还没坐稳,就被宣召去见外国人。
外国人很客气,三言两语,就暗示我放假。
我按着桌子,刚要立起作伟大慷慨激昂的陈qíng,南星七号说:“乔硕人,别轻举妄动。”
我扬扬眉。
“不必申冤,这个时候,他不会听你的,吃亏就是便宜,权且忍他一忍。”?
这样的劝告自然是忠告,我心头一热,便发作不起来。
外国人说:“乔,你们那组屡次犯决策上的错误,间接导致公司经济上的损失,老张已决定辞职,至于你,为方便把事qíng调查清楚,最好放假。”
我还没开口,南星七号便说:“答应他。”
“好,”我说:“我放两个星期的假。”
“放够一个月吧,乔。”
“好。”我说:“我相信你们会作出公平的处理。”我作出一副坦然状。
南星说:“他很欣赏你的态度,他觉得你有些量度。”
我站起来,“如果没有其他事,我去收拾收拾。”
今天真热闹,我想,工作被停牌,思想又被外星人占据,乱成一团。
玛丽追上来,“怎么一回事,你老板辞职,你被bī放假?”
“我是无辜的。”
“乔,不是我说的,你也的确办事不力。”玛丽责备我,“成日吊儿郎当的。”-靶铱魅绱耍才做得到今天,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张的脾气,他根本不容人,我事事任他独行独断,才得挨到今日,有谁真要帮他忙为他好的,早就被他轰走,他在上,我在下,公司又调我同他搭档,我也问过可不可以不同他合作,大老板说NO,我有什么办法?只好看着他盲人骑盲马,跌了落山坑。”
玛丽点头说,“讲得对。”
“我天天朝九晚五在这里,是他不派工作给我,这还不止,每一个月就骂我没有成绩,他什么都不让我做--我怎么会又成绩?神经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