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瓦——”
“你别这样嘛!”
我退后一步。
“放心,阿瓦,你别这样,”他把我bī到墙角去,我的书本撒了一地,我自然不怕他,可是他实在使我非常尴尬,路人已经向我们看过来了。
真没想到家杰会这样。
就在这个时候,一个男孩子走过来了,替我拣起了书本,挡在我面前,很礼貌的向家杰说:“对本起,看样子,这位小姐不打算跟你继续说话呢。”
我心花怒放,其实家杰才不敢拿我怎么样,我太明白了,他不过是想与我言归于好,但是这一位男生却误会他在恐吓我,所以见义勇为的来救我了。
哈!这种事可不是容易碰见的呢!
家杰并没有跟人吵架,他只是说:“阿瓦,我知道你气我,所以我不怪你,只怪我自己,将来你会明白我的心意的。阿瓦,对不起,我现在走了。”
他真的走了,怪可怜的样子。
我呆呆的站了一会儿。
那位男生把书还给我,说:“别吓着你?”
我看他一眼,“没有,谢谢,”我勉qiáng的笑一笑。
他一身网球员打扮,一件轻外套搭在肩膊上,很明郎的一个男孩子,浓眉、鬈发,且又是中国人。
“你叫阿瓦?很奇怪的名字。”
我接过了书,拨了拨头发,“没什么稀奇。那时候生儿子叫弄璋,生女儿叫弄瓦,所以我叫瓦,我弟弟叫璋。”
他笑笑,“不公平。”
“也没什么,瓦有什么不好?”我耸耸肩。
“你往哪里走?”他问:“我陪你,免得那人又来-嗦你。”
“其实他也不是坏人,不过……就有点无聊。”忽然之间,我把阿玉对家杰的形容词用上了。
“你有车吗?”我问。
“听说这里的中国女孩子一听男人没有车,就不高兴跟他们走,是不是?”他笑问。我只淡然一笑,那也视人而定,譬如说他,他是一个不错的人,陪他走走路一定蛮有意思。嫁人当然要嫁有车的,我不能八十岁还在路上走,但是现在,我有的是时间,走走路,又何妨哩。
“我的车子在那边,不过是一辆破车。”他说:“送你一程如何?千万不要勉qiáng。”
我说:“巴不得呢,勉qiáng什么。”
他说破烂的车,我就往破烂的车房站住了,他微笑。
我问:“咦!怎么不开车门,想冻死我呀。”
他又笑,“你好凶啊,早知道你这么凶,我也不必替你解围,我又没说这是我的车。”
“你不是说破车?”
“没破到这种程度,在那边。”他指一指。
我看了之后,倒抽一口冷气,是一部最新的雪铁笼CX。我很不以为然。这些男孩子,到了外国就疯天疯地,宽阔充得离了谱的,这么年轻,买这么名贵的大车gān吗?连龙也是。
我倒qíng愿是辆破车。
“你很滑头。”我说。
“你也很调皮啊。”他挤挤眼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我问?
“我叫KT。”
“神经,中国人忽然叫个英文字母,你为什么不索xing摩登点,叫pn?更科学呢!”
“我的天!从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小姑娘。”他并不生气,“上车,我送你,我还要赶回医院去呢。”
“你是医生?”我问。
“不,我是医院的杂工。”
“你少幽默!”我发觉我第一次讲不过一个人,很生气。“对不起,上车吧。”
他请了我这么多次,也不好意思再斗嘴了,于是跟他上车。对于中国人,我胆子很大,随便上陌生人的车不要紧,他一下子把我送到了家。那辆车子又舒服又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