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依然呆呆的站着。
“这人真无聊。”KT说:“他为什么不去约马来西亚的女护士呢?”
我说:“我以前并没有发觉他竟是如此的无聊。”
“真是一个奇怪的小人。”他说。
我在车里不出声,隔了很久,我忽然说:“我以前认识许许多多这样的男人,甚或有比他更无聊的,怎么办呢?”
KT笑了,笑了一会儿,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然后他说:“也没法子了,谁叫我不在呢?不然可以帮你赶走几个。你可以叫自己为‘无聊人的:克星’。”
他真是一个不错的人。
我说:“奇怪,真没想到,一个人可以像我那样,做那么多的无聊事。”我笑,“以后是再也不会做了,仿佛是决心求进步的样子,但是以前那些人……那些事……”
“别想了,嗳,你喜欢哪一家馆子,未婚妻?”KT说。
“对了,KT,我不能跟你订婚,将来,或许、不是现在,否则又成了一件滑稽可笑的事儿了。”
“怎么?你反悔了?”他的霸霸的问。
“没有,你细细想去,是不是离了谱了?”我问。
他问道。“我做错了什么呢?你要我怎么样呢?”
“也没有怎么样,”我想一想,“以后你要来的时候,劳驾先通知一声,否则碰不着面,别怪我无礼。”
“要我打电话?”
我点点头。
他叹口气,“好吧。”
“你真答应了?”我问。
“自然。”他说。
我有点高兴。这趟子总算是比较合理。他是比许多男人好得多了。
我们找了个饭店吃饭,我照例吃很多。他问我:“你怎么不追究我以前有没有女朋友?”
我睁大了眼睛,“笑话,关我什么事。我要做的事那么多,怎么还管那些。”
“很好。”他说。
隔了一会儿我犹疑的问:“你妹妹呢,她怎么样?”
“她很好。
“有信没有?”我问。
“你是指阿玉的事?”他很了当的问我。
“是的。”
“没有,她没提。”他说:“我们俩都不喜欢写信,写信是这样的,除非真的写得像一篇小说那么长,否则总是越来越虚伪,没完结了似的。有时候我们通个电话,有时候不。她在家是耽不住的,一直到处逛,有时候就在英国上空飞过,也不停下来看看我们。”
“她……是不是?很泼辣的一个人?”我问。
“你看我算不算泼辣?”KT问我。
“不算。”
“她很像我,她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孩子,不然你想,龙怎么会娶她呢?”
“你说她没有阿玉好看?”
“是呀,比起你那位阿玉,她的相貌是差了一点,但是她比阿玉活泼,是非常神采飞扬的一个人,别人说她的笑脸似宝光流动。”
宝光流动,我想。很响往她这种神采。
“你总有机会见到她的。”KT说。
我总有机会见到她的,几时呢?这也是一位奇怪的女孩子吧,把丈夫扔在一旁,她自己到处乱走,几时见到她呢?我想见这个潇洒人物。
笑脸似宝光流动。阿玉是很少见到笑脸的。
我不知道阿玉的是什么主意。她是等龙离婚?或是趁他妻子不在身边的时候,借她一点时间?她有一次说过……“如果嫁到这样的人……”阿玉的最终目的还是嫁人吧?她如果真的想嫁给龙,不是说没有希望,而是这么等下去,又得牺牲另外一个人,那又有什么好处呢?
我真的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。
我还是替她很烦闷。我这个人做事喜欢慡慡快快,长痛不如短痛,这样子拉拉扯扯下去,不知道到几时,不管龙的原则如何,理论如何,在我们眼里,他就是一个坏人,趁老婆不在身边,去勾搭别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