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忍不住笑。
贝贝问.「其它的人回不回去?」
贝蒂答:「大家还不是同一命运。」
我笑倒在chuáng上。
贝贝、贝蒂一起埋怨:「琪琪没有同qíng心。」
暑假到了,我们一起回维多利亚。
维多利亚是一个景色明媚,非常有英国风味的城市,大屋就在玫瑰园附近,有八
间房间,忽必烈汗占了其中两间,我们这十一个大孩子就只好挤一挤。
到的时候是中午,贝贝说忽必烈汗上班去了,我们大可放尽声làng。
我收拾衣服,等待他们兄弟姊妹陆续来到,计划耍乐的节目,经过书房,忍不住
轻轻推开张望。
书房很大,窗子一格格,窗外有浓荫,书桌上堆满图则,画纸,各式的笔,地毯
上躺着一只小猫,见到我伸个懒腰,「咪呜」一声。
我抱起它。
轻轻问:「你是蒙古人的猫吗?老蒙对你好不好?」
它说:「咪呜咪呜。」
我问:「蒙古人喂你吃什么?」
它在我手上擦擦头。
我将它放回地毯上。
贝贝走过,「嘘,琪琪!」她把我拉出书房,「你gān吗?」她急出一头汗,「你
敢到忽必烈的房去?当心他骂你。」
「他真那么厉害?你们这么怕他?」我不以为然。
「唉,谁怕他啊,」贝贝作个数钞票状,「怕经济封锁是真,他是咱们家长的眼
线,一打小报告,咱们倒霉,小刚与金发女在一起走,给他去告状,马上回家告威,
嘿,多厉害!」
「真是个小人。」我说。
「说对了。」贝贝拍手。
我说:「我不信他自己没行差踏错过。」
「他呀!」贝贝以手覆额,「他生活像个和尚,天天晚上十点半上chuáng,在外国生
活十年,还没有女朋友,从来不把女人往家中带。」
贝蒂探头过来说:「不正常,若不是xing无能,就是断袖癖。」
我掩嘴葫芦。
才傍晚,众人到了七七八八,七嘴八舌地议论第二天应往那里玩。有人带来了烟
酒,有人带来食物,现钞全放桌上共同,吱吱喳喳,非常兴奋愉快。
孟甘穆利说:「琪琪快成为我们一份子了。」
莲莉笑说:「可不是,连相貌都越来越像。」
我推他们一下,正闹,忽然小琴说:「嘘,车子回来啦,当心忽必烈汗!」
大家像是班主任到似的,不约而同静了下来,我实在忍不住。
门一响,蒙古人进来了!
我禁不住也紧张起来,向大门处看去。
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人,三十五六岁模样,穿一件薄掠皮外套,灯芯绒裤子,一
表人才,相貌何止端正,简直英俊,但是他略为不修边幅,头发浓长,上唇确是蓄着
胡髭,因为目光炯炯,同时铁青着脸,你别说,确有几分像着忽必烈汗。
我看到他的弟弟妹妹如此怕他,又想起他们说他作威作福,一辈子板看张脸,实
在忍不住,「嗤」的一声笑出来。
贝贝吓得不得了,连忙推我一下,白我一眼。
忽必烈汗的目光驾临在我身上,像冰般,他说:「你们都来齐了?」
小瑟说:「是,大哥哥。」
「没有人回香港?」
大家都不出声。
他喝问:「钱都花光了是不是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