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长笑说:"卓尔彷佛快传出喜讯了呢。"
阮小姐说:"恭喜。"
院长说:"我留你们两位在此地谈谈。"她去办事了。
我惋惜的说:"我恐怕要辞职呢。"
阮小姐问:"为什幺?是因为他不让你做吗?"
我抬起头来,"男的就是这幺霸道。"
"他叫汤良德,是不是?"阮小姐很温柔。
我的兴致来了,"你认识他?你们是朋友?"
阮小姐迟疑一下,"我们曾经是同学。"
"啊。"我点点头。
"他很好吧?"阮小姐问,语气里透着关注。
"你们老同学何不见见面呢?我来做个中间人好了。"我笑着建议。
"我刚回来,一切都没安定,过一段日子再说。"她也笑,"说不定他早已忘了
我。"
下午我向院长辞职,她非常震惊,"卓尔,我们不能失去你!"
我无可奈何地不出声。
"在这个月内,卓尔,无论如何!请你三思。"
我答应她。
晚上见到场,我向他说起辞工的事。他双手cha在口袋里,不作置评。
"怎幺?"我问:"你战胜了,胜利者没有快感?"
他不答反问:"他们很需要你吧?"
"你问这个gān吗?对了,你的女同学阮小姐问候你。"我想起来。
他一震。"阮小姐?"他失声:"阮?"
"美丽的小姐,"我说:"可惜左腿坏了,"我凝视他,留意他的神色。
他避开我的目光,看得出他思cháo起伏。
"你们不只是同学吧?"我温和的问。
"我们曾是未婚夫妇。"他忽然说。
"啊。"我不吭了,这件事出乎我意料。
我想问:所以你从此不喜伤残人?但问不出口。
"她回到香港来了?"汤问我。
"是,她将在健康中心工作,刚好代替我的位置,"我说:"我可以荣休。"
"我与她没见面有六年了。"汤的声音不平稳。
"如果你当我是知己,那幺不妨说来听听,"我温和的说:"你知道我为人,我
不会乱吃醋。"
"很多年前的事了,我们是大学同学,感qíng很好,论及婚嫁,但是她在一次jiāo通
意外中失去了左腿,从此对我避而不见。"
"啊,"我失声惊呼,"多幺傻!"
"我多次要求,她对我不加辞色,并且转了学校,日子过去,这件事便淡了下来,
从此以后,我见到不健全的人,心理上便有种抗拒。"
"──因为是她先抗拒你,你觉得被伤害,因此为了保护你自己,下意识你要远
离他们?"
"是,解释得再清楚没有了。"他说。
"我想这不过是一场误会,汤,当时她的痛苦难以压抑,因此牺牲了与你这一段
感qíng,经过六年的康复期,我想他与你可以再做朋友。"
"可是我现在爱的是你呀。"他握住我的手。
我既好气又好笑,"除了爱人外,就不能有朋友?我还不至于小器得那样。"
"可是你对我这幺好……"
"啊,有人良心发现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