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妈妈。」他说。
「妈妈很伤心。」我简单的告诉他。
「妈妈。一他有点不安。
「你长大了,现在有两岁零三个月了,自己会走路、会吃饭、会说话,就不要妈
妈了。」
「不,妈妈。」他很惶恐,要过来抱我。
「别碰我,妈妈太失望了。」我推开他,「你看你,满头满脑都是冰淇淋,冰淇
淋会替你换衣服吗?你爱冰淇淋多过爱珍姐?你怎么可以说要打死珍姐?」
「妈妈——」
「别叫我,」我生气地说:「我没有这么坏的儿子。」
「妈妈。」他拉住我。
我挣脱,走出厨房,他追上来,滑了一跤,哭起来,赖在地上待我去拉他。
我站得远远的,「小宇,你给我自己爬起来,你是哥哥,这个样子,怎么照顾弟
弟?」
玉姐走过来骂我:「家里平安无事,这太太是要不自在的,非得弄得jī飞狗走不
可,他是哥哥,也总共得两岁,摔在地上,做娘的竟不去扶他。」
我气,「阿玉,我教儿子,不用你管。」
她不理我,去扶起小宇,又骂:「谁不知道你儿子多?这么糟塌!」
哈!这老虔婆,我又不敢回骂她,她一不高兴走了,我连脚都得跳上来做。
我忙着收拾厨房的残局,对于小宇的失去控制非常不满。
电话铃响了,我出去接听。岂有此理,又是这女人的声音。
「庄太太,你丈夫今天又去与别的女人勾三搭四──」
我正没好气,索xing拿她来出气,「你这个死八婆,我在这里忙得半死,你还来寻
我开心,拿这种无关重要的事来嚷嚷!你撑饱了你!」
「喂,」她的声音也大了,「我可是为你好。」
「见你的大头鬼,我才不在乎。」我大力挂了电话。
一转头,看见小宇站我身边。我睨他一眼,坐下,翻报纸。
「妈妈,原谅我。」他可怜巴巴的说。
「你去叫珍姐原谅你,你要打死的是她,又不是我。」
他移动着胖胖的小腿去找珍姐。孩子们从小不教,大了就无法无天。
我斜眼看见他与珍姐咕咕哝哝说话,阿珍淌眼抹泪的,两人拥抱在一起,我放下
了心。
阿玉大叫一声,「喝奶了。」瓶子罐子杯子一大堆排将出来。
就一会儿又会叫:洗澡了!
吃饭了!睡觉了!我的日子就这么过的。
午后在沙发上坐坐就憩着了,两小时后醒来,小宇睡我脚后,小宙在身边,宝宝
在我怀里。两个佣人抽空在折衣服吸尘,一片宁静。
我看看这堆小人儿,全是我的心肝宝贝蛋,心头上有股形容不出的满足与快乐。
实在太好了。
小宙先醒,「妈妈抱抱。」
我拥他在怀内,刚刚一个怀抱,重叠地,比抱着huáng金都快活。
我摸他的头发,深深闻他的脖子,拍他的背部。
孩子们需要注意,如果经济能力许可,主妇还是在家与孩子们多接近的好,尤其
是有三个孩子,更要小数服从多数。
我如出去赚钱,何止八千一万月薪,但孩子们怎幺办?我是不放心把他们jiāo在佣
人手中的。
小宙跟我说:「哥哥怕妈妈。」他咕咕地笑,已长了六个牙齿,可爱得不得了。
「你怕不怕?」我呵他痒,「嗯?怕不怕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