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，她在什么地方耍乐？
以致今日累得睁不开双眼。
他把她刚才的构思记录下来。
背景：大机构、工厂、学校……嗯，大学，最光明的至高学府，发生了最黑暗的事件。
一个女孩堕褛，另一个进入危险地带，发掘真相，女主角有两个人。
志弦放下了笔，松口气。
这个故事，从前有人写过吗？可能有，可能无。
罗密欧与茱丽叶的故事原本是一首无名氏的诗，在莎翁出世前两年已经盛行，后由莎翁改编成为有文学史来最著名爱qíng悲剧。
换句话说，莎士比亚也并非原创人。
不是故事，而是说故事的人；看你怎么把故事动人温婉娓娓地说出来，叫读者投入落泪沉醉。
志弦又在黑板上加了几点细节。
这时，涤玟翻一个身，从沙发上滚到地下，志弦连忙去扶起她。
她揉揉眼，“哎呀，我真不济。”
肯认输就有进步，算是难得。
她看一看黑板，“不错，可是仍不够震撼。”
志弦很诙谐，“加多几件飞机大pào吧。”
涤玟看看时间，“我要走了。”
“喂，明天请早。”
“九时正。”
“你家还是我家？”他明知故问。
没想到涤玟郑重考虑一下，“最后三天到我家开会，以示公允。”
志弦说：“有些独身女子的家也会像狗窝。”
涤玟笑笑，“届时请你来看个究竟。”
她一点也不生气。
回到家，把刚才讨论过的大纲串连起来，觉得满意。
电话来了。
“故事进行如何？”正是组长刘志阁。
“bī得那么紧，为什么？”
“实不相瞒。公司要缩减人手，六十多名编剧，人数太多，上头下了命令，削减成三十名，三个组长，每人管十个，这是一场考试，明白吗？”
“侮rǔ。”
“小姐，自由世界，自由选择，你可以转行。”
涤玟不出声，以免招致更大的侮rǔ。
“涤玟，你绝对可以顺利过关，放心好了，公司架构的确臃肿，需要jīng减。”
涤玟嗯了一声。
“努力，我们再联络吧。”
涤玟缓缓放下电话，从该刹那开始，她决定另外找一份工作。
趁这几天有时间，放出消息，读聘人广告，在互联网上查空缺。
整个下午，她都在物色新工作。
涤玟算是幸运，她毋需负担家人，母亲一早拨了这一间宽敞的公寓给她住，任由她做什么职业。
大学里读文学与艺术，她总想做回本行，可是现在发觉这一行实在不易找生活。
对牢电脑萤屏久了，她孙揉双眼，咦，新加坡电视台聘人，她凝神。
huáng昏，张志弦有电话找她。
“有无jīng神？谈谈故事。”
涤玟苦笑，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听过男朋友的电话了。
──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。
挂住你。
终于叫我在人海碰到你，太幸运了。
现在听的─全是公事电话。
“今晨的构思你可接受？”
“细节不够。”
“慢慢猜度。”
“凶手是谁？”
“英俊年轻而狠心的教授，把她自高处推下。”
“老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