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绾耳朵“嗡”的一声,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,一只抓住电话的手一直抖,她呆呆的站着。
“陈小姐?陈小姐?”
陈绾太要qiáng了,她不可以有话柄落在别人手上!她提起jīng神说:“是,伯母,他订婚了?很突然呢。”
“是呀!他叫我通知你,大弟说你一定会替他高兴,他说你一直是他的好朋友,他是把你当妹妹一样的,过几天,等他梢空了,他会把这件事qíng详细的写信告诉你。”
“那太好了,我会去信恭喜他的,谢谢你,伯母。”
那边似乎很满意,说:“陈小姐,就这么办了。”
“好,再见。”
“再见。”说了再见,那边便把电话挂断了。
陈绾却紧拿着听筒,像做梦一样的站着。
落了空了,什么都落了空了。怎么会呢?玫瑰的失败是因为玩得太多,她呢?她可是天天坐在家里的。
厨房,炉子上的面汤一直滚出来,“滋滋”的响。
陈绾缓缓放下听筒,进到厨房,关了炉火。
她的手被烫了,红了一块,也不觉得痛。
她到房间里,蜷缩在chuáng上。其实房间里一直只有她一个人,但是以前她从来不怕,现在两样了,现在她觉得yīn影渐渐的罩下来。
玫瑰还要学她呢,陈绾茫然的想,如果晓得她的结果,玫瑰会怎么样?
炉子上的面始终搁着。
第二天,陈绾没有去上课。
没想到刚刚在为玫瑰伤心,她也落得了这样的结果。
必须振作起来,女人活着,总不能单为男人。第三天陈绾就上学了。回来的时候,一看到信箱,心里就绞痛,她把两年多来的信,通通拿出来,放在厨房里烧掉,那烟呛得她咳嗽起来,但她还是一封封的扔进火里,最后连那个文件夹子都烧了,但她也不觉得好过,埋头埋脑的睡了一个下午。
玫瑰应该回来了。
陈绾去理发店,剪了一个新式的发型,又修了指甲,把存款拿出来,买了好几件新大衣,她决定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。
玫瑰回来了。她看到陈绾,吓一跳,“咦,你怎么搞的?弄得我差点不认得你了。”
陈绾勉qiáng的笑,“是吗?打扮一下,免得你又叫我去跳舞,我像个蓬头鬼似的跑不出去。”
玫瑰不知就里,笑了。
玫瑰看上去真是轻松多了,她坐下来,老习惯,拿着一杯苹果酒喝。
陈绾问:“你的气色不错那,这次旅程还开心吧?”
“还可以求求”
“我们几时出去逛逛?”陈绾问:“在家快闷S了。”
“你真想出去?”玫瑰奇问:“不是说笑话吧?你不必为我好,故意叫我去散心,我是早忘了。”
“不,”陈绾说:“不是为你,我自己想出去。”
“你变了呢,如果真想出去,那也无所谓,等我打电话打听打听,还愁没处去?”
“所以跟着你,总没错!”陈绾qiáng笑着。
“不过你先听我讲完了这件事再说。”玫瑰说。
“甚么事?”陈绾问。
玫瑰伸出一只手,手指上套一枚不大不小的钻戒,闪闪生光,她说:“我订婚了,我想穿了,陈绾,一个女人,还是像你好,规规矩矩,找个对象嫁过去,未必不是好事,真的玩老了,找谁去?刀没有一直利的道理,我一向觉得你古板,那晓得这才是女人该走的路,我明年结婚,这是个老实人,错不了的。”
陈绾怔住了,她弄糊涂了。
玫瑰结婚?怎么玫瑰会跑去结婚?
陈绾自问:我呢?我呢?守着一个男人有什么好?什么好?怎么玫瑰反而走到她的路上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