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凝视我更久,说:「家泰,你真可爱。」
「谢谢你。」
大哥不这么想。他几乎跳破了屋顶。
他指着我的鼻子bào跳如雷。
「你不要脸,家泰!你胆敢说那是你的女友!她是我的人,你听见没有?我的人!」
「我可没有约会蓓莉。」我笑嘻嘻地。
「我不是指蓓莉,你知道太清楚,他妈的我不是指蓓莉!」他气势凶凶。
我说:「吃隔夜醋,你早就把她摔掉了。」
「谁说的?」他问:「我结婚没有?我随时随地有改变主意的权利。」
「你又打算丢掉蓓莉?三心两意的贼,不要脸。」
「谁不要脸的心里有数,天下那么多女人,抢哥哥的女朋友。」他拍着桌子。
我不示弱,「抢?问问自己良心去。」
「我决定明天见咪咪!」他声明,「我会跟她说清楚,你走着瞧。」
「我有什么好瞧的?你当心蓓莉用乱棍把你打死!」
他沉默下来。
倒拔兰地喝。
他怕蓓莉。因为蓓莉实在对他太好,所以他怕。
我坐在他对面瞪着他。
隔了很久很久,他开口了。
「你知道,家泰,我不是不喜欢咪咪,但是我没想到她会追了来,早知道她会这么做,也许我不会有蓓莉。但是你知道男人最怕没面子,我满以为她不肯跟我回香港,是有心把我抛弃的意思,唉。」
我还是火眼金睛地瞪着他。
「她真的一点也不伤心?一点没有感触?唉,看样子她是存心捣乱来的,故意给我没脸,家泰,我怎么办好?」
我说:「专心对待蓓莉,过去的事,就把它当过去。」
「是是是。」
「不过你总得出场一次,向咪咪解释清楚,是不是?要说到幕前去说!」
「是是是。」
「你什么时候见咪咪?」
「明天……,后天。」
「到底明天还是后天?」
「后天,后天晚上八点,嘉蒂斯。」大哥说。
「不准慡约。」我说。
「当然。」
这意思是说,我与咪咪之间,只剩一天了。
当家楣向她说明之后,她总会回夏威夷吧,可怜的女孩子,不幸的女孩子。
而我呢,不幸的我,不幸的家泰。
我跟咪咪说:「家楣要见你。」
「呵,家楣,老天,我几乎忘记有这个人。」她敲敲额角。
「你忘记他了?」我大喜过望,随即又收敛下来,「你会不会忘记我?」
「你?呵家泰,当然不,我怎么会忘记你?」她吃惊的说:「不可能,我们是老朋友。」
「你是真心?!」我疑惑,「咪咪你不要骗我。」
「我不骗你,我gān吗要骗你?但是有一件事,你看,味咪这名字——」
「不重要,」我打断她,「一会儿家楣来,你告诉他,谁比谁更重要。」
「当然,」咪咪慨然答:「我才不怕他。」
我似乎有一半放心。
但是你知道,女人说的话是不能置信的,大多数平日冷静的女人到危急的时候马上崩溃。
所以到了嘉蒂斯那晚,我还是心惊ròu跳。那一夜间我起码死掉一倍以上的细胞,太可怕了。
我们先叫好香槟在那里喝,叫家楣结账。
远远我看到家楣走过来,一身黑西装,最好的白条衬衫,风度翩翩,大哥毕竟宝刀未老。
「他来了。」我静静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