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发觉置身在一个沙滩上。
熏风缓缓chuī来脚底细沙洁白无瑕,这是什么乐园?忽然之间,有一个男人俯身下来,深深吻她嘴唇。
美梨吓得跳起来。
她掩住嘴,已有许久没有接吻,感觉是唐突多过享受,这人是谁?
“美梨,为何拘谨?”
他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,穿着便服,十分潇洒,象与美梨是qíng侣。
“慢着,”美梨笑,“请略为守礼。”
这次,她驾轻就熟,知道怎么应付这个梦中qíng人。
“美梨,游艇会在huáng昏接我们出海,你说如何?”
美梨看着他,“除却玩,你还会什么?”
“玩得开心尽兴,也是一种艺术。”
“你说得很对。”
那位男士笑道:“美梨,你不是想结婚吧。”
“不不。”
“幸好,我并非午夜起身喂宝宝那种人。”
“放心,我也不是。”
“那,我们是同道中人。”
美梨却怀念那孩子温暖的小手,她不说什么,只是看着那人英俊的面孔。
这人没有真实感,整天就是玩:跳舞、饮宴、出海……多么沉闷。
美梨一向没有玩的习惯,她也不嗜玩。
片刻,他带她到一只白色游艇上,美梨看到到处都是白色的剪花。
别的女子许会觉得宠幸、欢喜,美梨深觉làng费,花朵最美丽的时刻是种在地里,随季节荣枯,摘下来己是天底下至大的糟蹋,同时间还剪下这么多,更加可惜。
原来美梨根本不懂欣赏所谓làng漫qíng怀。
她讪笑自己。
噫,对牛谈琴。
她的男伴取出一枚戒指套到她手上。
美梨停睛一看,是硕大的粉红色心型钻石,闪闪生光,俗不可耐。
她急急除下,真尴尬,过不了自己这一关,辛辛苦苦读下那么多书,又做了那年事,忽然之间,戴粉红钻石,穿白色貂皮,象小明星找到了大户头,多可怕。
那男子见美梨脸上变色,奇问:“你不高兴?”
“不,这不是我那杯茶。”
“告诉我,你心目中的làng漫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“我一点主意也投有。”
“到巴西参加嘉年华会?”
“不,南美洲卫生qíng况不是那么好。”
“到冰川露营,观赏北极光?”
“我哪里吃得消。”
“小姐,你到底喜欢什么?”
“陪我坐在家里,听我诉说心事。”
那男子惊道:“那多么沉闷。”
“我猜我的确是个刻板的人。”
“所以你才需要我呀。”
美梨也笑,“我并且是个固执的人,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。”
“你要的是什么?”
“被爱与被关怀。”
“我爱你。”
美梨笑得打跌,他讲得太轻率容易。
半晌,她说“我要走了。”
“一起跳只舞再说。”
“好。”
他带她跳慢四步,脸贴脸,轻轻挪动脚步,美梨还是陶醉了。
他的体温传到她身上,他的脚步轻盈,他不知多体贴温柔,留下来,还是走?
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,周末与他结伴轻松一下最好不过,一辈子在一起?不必了。
音乐轻轻停止。
美梨说:“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