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看着她。
“我不喜做家务。”
少女不出声。
“王杏泉,你逐日帮我清理一部份,不用做得太快,我要求你先做厨房,好有个地方冲茶。”
为了求安身之所,她只得点头。
这哪里是一个家,这是一头动物的窝。
“不准招呼朋友,不准饮酒吸毒。”
郭振佳放下门匙走了。
少女立刻淋一个浴,倒头就睡。
睡醒已是傍晚,那郭律师还没有回来。
她肚饿,找食物,打开冰箱,空空如也,一边堆着一只纸箱,里边有些gān粮。
真想不到有人可以那样清苦地生活,少女吃了杯面,发了一阵子呆,决定自厨房开始清理。
这地方象是一年没人打理过,看上去就知是艰巨的工程,偏偏地方又比一般公寓大一倍有多。
她走进睡房找零钱,只见一只花盆内全是角子,便抓了一大把,到楼下买了香烟,好好地吸了几枝。
少女呆一会,拿起地拖来。
这一做便做到深夜,说也奇怪,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力气,不觉辛苦,这一次,有人信任她,有人给她一个责任,虽然只是做清洁工人,她也觉得满足。
深夜十一时,郭律师还没有回来。
怪不得地方乱成这样也不介意,原来她根本绝少在家。
郭振佳在外头与朋友谈正经事。
“查到王杏泉的记录没有?”
“王杏泉,十六岁,女,父母双亡,本住兄嫂家,与家人不和,辍学离家。”
“唔。”
“家人不甚关心她,福利署去探访王家,兄嫂反而觉得不耐烦。”
“犯过什么案?”
“不过是游dàng、打架、服食软xing毒品这些。”
“不过——?”
“算是轻微的了。”
“可有出卖ròu体?”
“不清楚,有亦不奇,不外换取金钱,或是换取照顾,那种少女唯一拥有的,不过是一具ròu身。”
振佳恻然。
“可怜,是不是?但是社会对这种现象早已麻木,反而对外国不相gān的贵妇与qíng郎幽会后飞车身亡这种新闻大大耸然动容,你说怪不怪。”
“讲得对。”
“——不是没有同qíng心,只是看你配不配。”
振佳无奈地苦笑。
她每天都拖着疲倦的身躯返家。
振佳只把客厅当走廊,看也不看回到寝室,卸妆后倒头就睡,累得象是忘记屋子里还有个陌生人。
第二天醒来,想起要去裁判署报到,急急梳妆出门,走到厨房,愣住了。
怎么一回事?瓷砖发亮,地板光洁,所有陈年老渍全部洗净,杯碟gāngān净净叠在一起,咖啡已经煮妥。
她失声叫,“王杏泉,王杏泉。”
没有人应。
桌面一张字条上写着:“我取了几百元出去买食物,一会收拾客厅可好”。
振佳连忙写一个好字,喝了半杯黑咖啡,赶出门去,看样子做对了好事。
那一天特别劳累,为着一点小事与主控官争得不亦乐乎。
那中年男子最后还要人身攻击,冷笑道:“郭小姐,千万不要哭,我们最怕眼泪,幸亏,大不了嫁人去,不做也罢,可是这样?”
振佳气得象是有一团硬物撑在胃里,她知道,日久难保不变成癌。
她qiáng忍着气笑笑说,“可惜,嫁到阁下般人才,怕要做到一百岁。”
都说郭振佳一张嘴厉害,并非自愿,乃是被b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