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等于每个男人在求婚的时候,都答应让爱妻过幸福生活,那是一定的。
眉眉离开家,是出差到亚姆斯特丹,公司总部在荷兰,眉眉代表远东最大的代理商。
该处天气非常冷,男士非常热qíng,两者皆使眉眉吃不消,大学毕业之后,她对旅行心痛极恶,每次步下长途飞机她都觉得老了十年,酒店的暖气太gān燥,当地食物不合肠胃,同时,家中的音响设备也不能随身携带。
归途中她充满希望二小时一小时地倒数,盼望回到家中,在自己的chuáng上,好好睡它整整十个小时。
好不容易拎著行李捱到家里,一开门,眉眉呆在当地。
说好的,表妹必需在她回来之前一天撤退,并且把公寓收拾gān净。
眉眉没有预料表妹会做得到洁净部份,但,最低限度,人应该已经离开。
但没有。
她躺在沙发上,好梦正甜。
眉眉看看钟数,已是下午一时三十分。这人昨夜莫非去了做贼。
她叹口气,悔不当初是没有用的,幸亏这恶客不是睡在房中,至少把chuáng留给主人,还算有点良心。走到厨房,眉眉看到杯子一叠书堆在那里,也不生气,打开橱柜,取出纸杯,泡了杯普洱喝。
她太息一声,脱了外套,打算洗一个热水澡,上chuáng会周公。
明天便是农历年三十夜,眉眉略有感触,女佣早就放假去也,三餐只得到酒店的咖啡厅去解决。
她推开房门,大吃一惊。
chuáng上躺著一个人。
男人。
眉眉的忍耐力到了极限,冲破沸点,大喝一声,响若chūn雷:「起来!」
那年轻的男子和衣跃起,两眼还未完全睁得开来,看见chuáng头站著一个叉着腰板着险的女子,不由得问:「你是谁?」
「他妈的,」眉眉骂:「你问我,我是谁?」
那年轻男子完全不明所以然,只知无故捱骂,不由得没好气起来,「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,而且,有话好说,不必动粗。」
「好,」眉眉说:「好,闯入我家侮rǔ我,我这就报警。」
她才取过chuáng头的电话,表妹已经跑进来,「什么事,什么事。」
眉眉瞪著她,「问你自己!」
表妹鉴毛辨色,知道得罪了表姐,连忙解释哄撮:「这完全是误会——」
「我不管,我不要听,你叫他马上走。」
那男子已经穿上外套,向大门走去,表妹急急迫在他身后。
眉眉把chuáng上被褥一股脑儿扯下,踢到一角。
表妹送走男友,回来看见,不禁说:「人家又不是麻疯病人,不过和衣憩了一会儿,你这是何苦呢。」
眉眉指着表妹,「你,你也给我滚。」
「我不滚,我还得将功赎罪。」
表妹说得出做得到,连忙取出新chuáng单替眉眉换上,又替她放洗澡水,然后驻在厨房洗杯碟。
眉眉气难下意难平,一点睡意都没有,在房中踏步。
表妹说:「我们不过借你的地方开会,那位还是我的营业经理,并不是坏人,你看我们之间并无暧昧,大家分头休息,我知道你有洁癖——」
眉眉打断她,「我累了,你请回吧。」
「表姐。」
眉眉已过去拉开大门。
表妹知道她脾气,再说下去姐妹之qíng怕都要报销,只得离去。
在门口她再说声「对不起」。
眉眉大力拍上门。
开会为什么不在公司开?
大把酒店可以租房间用,何必跑到人家闺房来。
表妹固然太不自重,那个男人也恁地无赖,胡乱在别人家中就睡起来,可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