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定的运动量带来食yù,我很快的胖起来。
张伯伯见我便呵呵的笑,「这才像一朵花啊!」
这个时候,大弟忽然说他有假,要回来一趟。
我虽然意外,也很高兴,收拾好chuáng铺被褥,放在小客厅,等他回来,与他说上三日三夜。
我告假到机场接他,与他同来的,不是小弟,而是一个穿运动装的卷发土生华侨女。
那个女孩子四顾打量环境,连正眼都没看我,一边使劲嚼著口香糖,大声呼喝大弟的洋名。
从那一刹那起,我知道已经失去大弟,心中茫然。姐姐牺牲的代价就这麽多?
也许她只想我们快乐,大弟看上去很快乐。
我说我已经收拾好,大家如果挤一挤的话……大弟立刻打断我,说已经订好旅馆,他话中带些歉意,但更多的是不耐烦的成份,彷佛我在他跟前,便是扫兴。
我受了很大的打击。
我没想到事qíng会这样的发展。
原本以为大弟回来,我们可以抱头痛哭,可是现在他与华侨女扭股糖儿似搭计程车往旅馆。
我在街上逛很久,才去找张伯伯。
我并没有诉苦,我没有哭。
「别难过,」张伯伯说:「年轻人,当然只顾眼前。」
我静静的说:「姐姐为我们……」
张伯伯笑,「傻丫头,她也不想你们哭哭啼啼的。」
千里把手放在我肩膀上,我彷佛又得到些力量,没想到我的好兄弟姓张。
大弟来香港一个星期,由我请客,安排他们一起吃了顿饭,他们天天往游客区跑,我没
有兴趣跟,直到他们走,我并没有与大弟说及关於大姐的事。
一个字也没有。
人在人qíng在。大姐已经消失,除出我之外,没有人记得。
大弟带著女友到墓前鞠躬,那女友视此举若郊游,一路上嘻嘻哈哈,我的怒火到了沸点,若不是千里也在的话,我一定会尖叫起来。
所以他们走的时候,我反而松了口气。
千里开解我的办法颇特殊,他一向用行动表示,一连好几天他都不给我机会坐在家中自思自想,他拉我出去参加许多活动,有他陪在身边,又有很多新朋友,我的心qíng顿时开朗不少。
张千里这个人,将来谁嫁给他,是有福气的。
他并不是伟人,所以做他的妻子,没有心理负担,但是他偏偏又那么有生活qíng趣,xing格温柔而肯定,又喜欢帮助人,认识他那麽久,从来没听他批评过谁,实在是个高贵的人。
我很有感触,如果换了周启国是他,我会怎麽想?
启国对我何尝不好,多年来锲而不舍,我玩弄过他,冷落过他,放弃过他,但是他对我却一成不变。
生命中有这麽两个异xing,也足以自豪。
启国的父亲来找我的时候,我是非常惊讶的。
没想到他来做儿子的说客。
他说:「我知道你对周家的人没好感。但是启国是无辜的,你亦是无辜的,一人做事一人当,你恨我,也不该牵涉到他。」
我淡淡的说:「我以为你要我离开他。」
「那是以前,你也会承认他对你qíng根深种。」
「天下到处是女人,何必偏偏选中我,人际关系越简单越好,免得将来我看到你,不知
这叫姐夫还是公公。」
他说:「我不怪你记恨。」
我说:「给我一个新的开始。」
「如果启国跟我脱离关系,那算不算一个新的开始?」
「没有那麽严重,」我说:「为一个女人而动摇父子伦常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