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但糊涂,会吃亏。"我苦涩的说。
"吃得起亏怕什么?"他闲闲道来,"你也需要男人,你也寂寞,半边chuáng空著也是空著,让我回来有什麽不好?"
我「霍」地站起来。
"亏你说出这样的话来!"我气得发抖,"走!滚!"
"你说什麽?"他呆住.
"你敢再来,我马上报警,我与你有分居证明书,你别乱来!"
他怔著数秒锺,随即用手拧我面孔,笑道,"何必生气,事qíng没有这麽严重。"
他推门出去了。
我的两只手一直抖了整个下午,不能拿笔写字,巴不得在那一刹那死去。
我没有死,我拖到七点钟才下班。
回到家中抽一枝烟,喝杯酒,才镇静下来。
希成真的知道怎麽杀伤我,他太能gān了。
但一切还是看我自己,如果自己坚定立场,什麽都不必怕。
千万不能在这个关口软弱,给他有机会可乘。
他看死我,连哄我都省下了,乾脆明刀明枪来占便宜。也罢,七年夫妻,他看透了我好欺侮,我是他的战俘,而如今我也看穿了他。
我宁可青灯古佛的过下半生。
现在不是放弃他之後能不能找到更好的问题,而是只要能够离开这个恐怖的男人,我就应庆祝新生。
我抬高头,深深吸口气,忽然之间内心通明。
还可以有更糟,我还年轻,我有力气,我有前途。
希成在我身上的咒语在今晚八时十六分失效。
我终於恢复了自由身,以前只是形式,现在才是真实。
如释重负。
我笑出声来。按熄香烟。
往chuáng上一倒,以後应该没有梦了。
无梦也无歌。
急促的门铃声。
我警惕。别又是希成吧。
我连忙熄灯,假装不在家。
那人按铃按了良久,才走掉。
我睡着了。半年来第一次憩睡。
第二天看到门口一张纸条。
是涤明的字迹:
"昨夜来访,无人应门,阅字条後迅电我,免我挂念。"
我连忙把电话拨到涤明家去,无限歉意。
"涤明?"
"是。"他还没睡醒,"昨夜玩得还高兴?"
"我没有出去玩,我在家,我不敢开门,以为是希成。"
"怕希成?你不是一直等他回来?"
"哪里,那是以前,不怕你见笑,现在我思想搞通了。"
"真的?"他笑。
"真的。"我并不觉得好笑。
他懒洋洋的说,"你是个痴心人。"
"但我并没有发痴。"
"昨夜是我。"他说,"不必怕。"
"为什么不先打电话上来?"
"电话不通,我以为你在跟谁诉衷qíng。"
我笑。
"今晚上有空吗?"
"你那女朋友呢?"
"再说下去,我会以为你吃醋。"
"我怎麽会吃你的醋?"我说。
"我也知道你不会。"他说得很惆怅。
"晚上见。"
"八点钟我到你家来。"
"好的。"我答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