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意见,gān涉人家感qíng是不智的。
「你说怎么样?」弟很彷徨。
「你会听我说什么?」我笑问。
这是真的,只有他女友说的话才是话。
年轻人就是这样,愚昧而任xing。不过不怕,他们也会慢慢成熟、世故、机灵、淡薄。
我拿到房屋津贴那一日便出去找房子搬家。我向往独居已经有一段日子,真正有自己的天地,关上门,电话可以不听,天塌下来也暂且不理,明天才是另外一日。
我不想再耽在家中,弟妹不嫌我,弟妹的朋友迟早会有闲言闲语。
母亲不舍得我,「你也太周到了,管他们怎么说。」
「要不,你来同我住。」我说。
「我才不,将来你男朋友会不高兴。」
母女俩都同样的谨慎多心。
搬走那日如释重负,妹妹马上扩张势力,占用我那一半房间。
自此之后,家里面的事,我不大知道,开头母亲向我诉苦,说时常见不到人,都往外跑,她很寂寞。日子久了,也不见她再发牢骚。
一日我正在家看电视,妹妹忽然找上门来。
她同我说:「姐姐,你一定要收留我。」qíng绪非常低落。
「什么事?同谁吵?」
「弟弟。」眼睛都红了。
「手足要友爱。」我不以为然。
「你收不收留我?」她急躁地问:「少教育我好不好。」
「欢迎你来住,住到永远也可以。」
她破涕为笑,「幸亏有姐姐。」
「不过先小人后君子,我爱静,你那些朋友约在外头比较好。」
「我可不是修女。」她抢着说。
我也说:「这里也不是jiāo际所。」
她泄气,「要是我也有个窝就好了。」
「要努力呀,」我说:「并不是太困难的事。」
她告诉我,弟弟已开始带女友回来睡在她房内,翻她的杂物,穿她心爱的衣裳等等,两人吵起来,牵涉到弟弟,他只帮女友,不帮小姐姐。
「两个人都没有涵养。」我批评。
「要我怎么样?跑到我家来侵犯我的权益,哪有这种恶人。」她推我,「你良心放平一点。」
「何苦坏了关系,忍一忍,」我说:「将来好见面。」
「我一辈子也不要见她。」妹妹气道。
「话别说绝了,许有一日你要求她,何苦得罪她,」我说:[爱屋及乌,给兄弟面子。」
「你gān么不教训她?」她翘着嘴。
「她是我什么人?」我反问:「我能爱她像我爱你?我gān么教她?你仔细想去!」
妹妹不出声,躺在沙发上,用垫子蒙住头。
「你的男友呢?」我说些轻松的,「不来陪你?」
妹妹呜咽的说:「他家移民。下个月就走。」
我明白了,难怪心qíng这么坏。「他也去?」
「自然跟着去,不知多乐,一点别离qíng怀都没有。」妹妹声音充满凄酸。
我默然。真现实,年轻人一想到前面空宽的美丽新世界,往后的人与事都丢在脑后,换了要走的是妹妹,她也一样好不到什么地方去。
「你裙下人那么多,怕什么?小张走了有小李,还有保罗彼得安培约翰。」我打趣她。
她已闷得说不出话来。
在我处住了半个月才由母亲打电话把她叫回去。
这半个月里她很规矩,上学放学,电话也不多,每天早上老是肿着眼睛,大概是晚上哭泣的缘故。
我不去问她,爱莫能助,被遗弃的滋味不好受,但隔一段日子总能恢复,时间治疗一切创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