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行是不是纯女xing职业?”
“才不,幕后投资者都是男人。”
“女将也够多的。”
“不够广告业多,也不够公务员多。”
“那是因为女xing就业机会越来越好。”
“小邱,”我说:”好几次想找你,奈何不好意思。”
“你这个人,太拘谨。”
我讪讪的笑,”你呢?老本行?”
“最近到西班牙出外景,学会洋径浜西班牙文。”
“足够同西国女郎调笑了。”我取笑他。
“咦,你倒会吃豆腐,看不出。”
他忽然伸出手握住我的手,我连忙缩回,已经来不及。
自那天开始,我们走得比较近。
说来也奇,那日他真是无端端经过百货公司,进来一看,便看到我站在那里。
在过去半年中,他也曾向我的同事打听我下落,她们不肯说,他不得要领,只得gān等。
什么都是注定的。
之后他见过我的父母,我也见过他的父母。
连挑剔的姐姐都喜欢他。
她说:“真没想到安娜没做上电影的女主角,倒是做了小邱生活中的女主角。”
小邱的生活很颠倒,他们gān艺术的人都如此,忙起来三日三夜不见人,闲起来整个月没事做,收入也不固定,所以他一直说他的女朋友必须很爱护他了解他,不能使小xing子,要成熟忍耐温和。
看样子我很符合他的条件。
我有自己的工作,可以寄托jīng神,他有无心qíng陪我逛街旅行喝茶是很次要的事。
姐姐说:“安娜貌似老土,其实思想先进,xing格独立,她与男友的关系最妙,互不侵犯,相敬如宾。”
是吗,我微笑。
我与小邱自朋友点出发,并没有爱到窒息,也没有互相牺牲。
小邱在工作上很争取,因他有计划成家。我听了这个消息也很安慰。
这就是我的故事。
我仍然爱我的工作,很知足地,没出息地,尽其本份地做我的事。
简单的人往往是幸福的人,姐姐说,譬如说我就是,说话的时候假装有点酸溜溜。
我笑。
她说得很对。jīng灵
因为我不相信一心可以二用,所以决定抱著王永辅过一辈子,再也不动结婚的念头。
王永辅是我的儿子,九岁。
他并没有阻止母亲再婚,在今时今日,一个人结两次婚也不算多,三次呢,就胡涂一点。
这不是我说的,这是王永辅的意思。
有时他也说:“人家张德彪的母亲有男朋友,他常常带张德彪去旅游,”他抱怨,“你呢,你为什麽没有异xing朋友?”
我有异xing朋友,怎麽没有。
“小陆老邓他们,唏,他们又不是追求你,又不会讨好你,看到我不瞅不睬,巧克力也不买,有什么用?”
我无言。
王永辅就是一个这麽现实的九岁孩子。
现在的孩子们都这样,并不夸张。
在电影或小说中,九岁的孩子还依偎在冢长的怀中,很嗲的使xing子,“不,婆婆/妈妈/爸爸/叔叔,我要你陪我……”
现实世界中新一代孩子并不像小白免,随便问哪一个冢长,他们都可以把真相告诉你。
我朋友倪匡有以下经验:他那四岁半的侄女儿欣猪,一日qíng绪不佳,指住她的伯伯说:“你没有xing格!”
倪匡发呆,他後来诉苦,“我什麽都被人骂过,就是没有人敢说我没xing格。”
可怕吧。
这就是新的一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