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像言中有物,我不明白。“你是什么意思呢,赵先生。”我再问。
“你没听出来?”他的眼光,是那样的磷惜。
我更加心里起了疑团。
“陪我跳个舞好吗?”他微笑的问。
我点点头。
赵俊的舞也跳得不错,开头的时候他很礼貌,后来他稍微把我拥得紧一点,我见他并没有过份,也装得大方一点。
“家均──”他说:“在伦敦有很多女朋友一
我先是一怔,然后看他的脸,“啊!是真的?”我笑问。
“你对他真信任。”赵俊说:“这令我妒忌,我这一辈子,就没碰到过像你这样好的女孩子。”
我看着地的眼珠,他不像在开玩笑。
“当家均告诉我,有一个女孩子对他这样的死心塌地,我还不相信。如今亲眼看见了,只好佩服他。”
“你们──还说了些什么?”
“没有什么。其实我与他并不太接近,因为我们xing格不一样,但是同学之中只有我一个人回来,所以他托我来看你。”赵俊说。
我觉得他有话要说,我听得很仔细。
“他的jiāo际手腕很好,不愁寂寞,每个周末都有女朋友陪着,然后”
“赵先生,”我问:“既然你们俩不接近,你又怎么知道他每个周末都与女孩子出去?”
“君仪”他忽然叫我的名字,“我是与他同房的,我说的不接近,是指感qíng,不是身体。”
“你为什么在我面前说他坏话?”我不悦,不肯再把舞跳下去。
她随我返回桌子坐下,有半刻的沉默。
“君仪,这三年来,我再清楚家均没有了。坦白的说,他对你的感qíng很特别,他认为家里有一个女孩子对他死心塌地,只是值得炫耀,可是他并不爱你。”
我脸上变了色,连话都讲不出来,我没料个文质彬彬的客人会在忽然之间说出这种谎言。
“你还是不相信吧?”他问。
我“霍”地站起来,预备离开这间夜总会,但是他把我拉住了。
“君仪,你坐下来,我给你看一样东西。”
我缓缓的坐下来,我到底廿五岁了,会节制自己。
他自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。“君仪,家均叫我带来的,不是那条项链,而是这个,你看吧。”
“我相信你是一个很坚qiáng的女孩子,你不要让我失望。人活在这个世界上,为的是生活,生活包括很多,不止是一个男人,君仪,你听懂了吗?”
“懂,”我呜咽的说:“但是这种话,我也会讲出来安慰别人,要自己做到,实在太困难了。”
“我明白,我明白。”他站起来,踱了开去,“如果你认为可以的话,我愿意陪你,两个人一齐去忘记一件事,总比较容易。”
我心里苦涩,“你一定觉得我很可怜吧?”我低声问。
“没有,我为什么可怜你?我只是替你不值。”
他的话讲得很明显,他又是一个很好的人,但是我现在的心qíng──
“我会在这里找到一份工作,我们还是好朋友,是不是?”他的微笑,一片宁静。
我呆呆的看看他。我好像见到一丝救星。
“君仪,你好好的睡一觉,把这件事完全忘记掉,明天一早,我会来看你,我们到郊外去走一趟,离开家多年,我都忘了,你得陪我走走,我们养足jīng神才出发,你要听我的话。”
我还是垂着头。
“世界末日可没有到,要不相信,你看好了,明天的阳光一定比今天更好。”他拍拍我的肩,“我回去了,记住我的话。”
我替他开门,“谢谢你。”我说。
“谢,嘿,认识你才两天,你已经说了多少声谢了,这是应该的,记得,明天一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