舜芳似笑非笑,“这不是争意气的时候,我知你想要孩子,届时开支庞大,有问属于自己的房子,多舒服。”
“可是你呢?”
“我的收入比你的好许多。”
沈培生沉默了,“我手头一宽,必定还款。”
已婚男人手头会宽?从没听过这种事。
回到家中,舜芳也不知自己手段为何如此阔绰。
也许,她只想与他结束关系。
那一个huáng昏,她站在可以看到海景的露台上凝视对岸灯光。
其实所有人都似一件千疮百孔的锦袍,而此刻她呆滞的神qíng,一定像煞图画中那个女子。
电话铃响了。
由美国总公司打来,要求在电话中开一个短暂会议,舜芳立刻忙起来。
等到她觉得累,又是好几年之后的事了。
沈培主已经有三个孩子,不幸全是男孩,异常顽皮,据说家具灯饰体无完肤,听沈培生活灵活现地诉苦,舜芳会笑得出泪来。
差些就是她的孩子。
沈培生问:“舜芳,你现在很有钱了吧。”
舜芳点点头。
“名气也很大了。”
舜芳又点点头。
“父母始终没有与你相认?”
舜芳摇头。
“他们可能认为你是另一个同名同姓的人。”
舜芳低下头。
“那样,也不影响你名成利就。”
舜芳微笑。
“你比从前成熟多了,与你相处,真是愉快。”
舜芳不语。
“离开你,我有时也会后悔……”
舜芳立刻警惕,他这样说,就得疏远他,过去一切,必需随风而逝,此刻只可维持朋友关系,不能容许藕断丝连。
“听说,你与梁超明过往甚密。”
这与他有什么关系。
“他这个人,据说是个光棍。”
舜芳笑说:“某一个程度上,我们都是江湖上混混。”
“舜芳,你要小心。”
“多谢关心。”
太当心了,做人没有意思。
放松一点,给人家利用一下,人家自然会拿东西来jiāo换,彼此得益。
一定要板着面孔等别人来真心奉献,不问报酬,肯定活该失望,世上哪有这种事。
梁超明要创业,想利用林舜芳的人际关系,自然要讨好她。
她若不肯帮他,他自然去求别人,哪里还留得住这个英俊狡黠的年轻人。
你拿你所有的,去换你没有的,天公地道。
没有所图,谁会同谁做朋友,至少也贪那人是正人君子,学问渊博。
这一点,舜芳自然很明白。
梁超明有意无意叫她投资之际,她微笑不言。
舜芳看过那门生意的资料,内容无诈,可是,据统计,百分之九十五新生意的命运是倒闭,梁超明的聪明才智并无新意,用来哄撮异xing是绰绰有余,拿来在商场打仗恐怕略差少少。
其中牵涉的金额不太大,当送件礼物给他好了,舜芳考虑很久,答应参股百份之三十。
那梁超明彷佛有点失望。
舜芳心想,你太不懂事,也不出去打听打听,已经对你够慷慨了。
许多财主,貌作一掷千金状,对他们的红颜知己,都不会拨现金到名下,至多把公司名义登记的房子与车子暂时借出。
她的得力助手看不惯,因劝:“你自己还是少艾、红颜,gān吗花这种冤枉钱?”
“当帮一个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