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康。”
“何解?”
“书中自有huáng金屋,他那样会读书,将来前途末可限量,雪儿会享福。”
盛太太说:“可是聪明多宠她,她说黑,就是黑,她说白,就是白。”
盛先生笑,“唷,同我对贤妻一样。”
连盛雪自己都觉得十分难以选择。
幸亏都尚在求学,不用即时抉择。
一年後中学毕业试放榜,伍小康以九优一良成绩成为那一年的状元,记者纷纷访问他,盛雪一边笑一边骂:“神经病,考得那麽好,都不是人做得到的,以後同他说话,只好当他是半神半人。”他保送剑桥。
聪明也不赖,进大学不成问题,倒是盛雪,无论小康如何同她恶补,不过进了专上学院。
小康起程的时候说:“聪明你替我照顾盛雪。”
接着的几年,事qíng起了很大变化。
翌年盛先生忽罗急病,健康急转剧下,自发现喉咙有肿瘤到逝世,不过大半年光景。
这件事永久夺去了盛雪眼里跳跃的笑意,她忽然长大,在梁聪明的帮忙下,替父亲办妥後事。
她只觉母女落了单,又感激聪明一直伴在她身旁,於是说:“让我们结婚吧。”
聪明一愣,鬼鬼祟祟推搪:“我年纪还轻,我还那麽小……”
盛雪吆喝一声:“你倒底结不结?机会一去不再,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!”
聪明温柔地说:“雪儿,qíng绪低落之际不要作任何决定。”
他又一次救了她。
“你倒底想不想结婚?”
“我最想你快乐。”
盛雪紧紧握住聪明的手。
“有没有与小康通信?”
盛雪黯然,“心乱如麻,未能好好向他报告近况,而且,有许多事,写不出来,jiāo通如此方便,他去了一年多,也不回来看我们。”
过一会聪明说:“对一个苦学生来讲,飞机票仍然不便宜。”
盛雪点点头,不出声。
聪明心地好,总是帮别人说话,往好处想。
盛雪正式担起家庭担子,她念的是新闻系,因为外型长得好,天xing活泼,到电视台实习之际被新闻总监看见,那中年人着盛雪去试镜,她就是那样得到了第一份工作。
盛雪急於赚取薪酬维持家计,签合同的时候高兴得落下泪来,心甘qíng愿不眠不休。
为此她与聪明见面的时间益发少了,她若在家,便必定要睡觉。
有时聪明陪盛太太谈话,好几个小时,盛雪还未醒,盛太太早已把聪明当自己人看待,亦不抱歉。
盛太太问:“聪明,翌年你也要毕业了吧。”
聪明点头。
“此刻年轻人还容易找工作吗?”
聪明笑笑“机会很多,眼花缭乱。”
盛太太说:“那多好,早十多廿年,找工作要托人、送礼、走後门。”
“我打算到政府里做。”
“以你那样耿直公正xing格,倒是适合,政府里倒底单纯些。”
“也许,盛雪会嫌沉闷?”
“你管她呢,都是你把她宠坏的,她父亲就是公务员。”
这时,电视荧幕上正播放时事节目,主持人可不就是盛雪。
聪明兴奋地说:“你看,伯母,雪儿多漂亮。”
盛太太看了一会儿,轻轻说:“後年好结婚了。”
聪明低下头笑。
经济宽裕了,也与小康通电话,盛雪现在称他为剑桥生,他叫盛雪大明星。
“你小时候的愿望好似是做明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