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:“在拍戏?”
“是,在拍戏,不过,这贼是真贼。”
“你是女主角?”
“不,我是临记,不不不,我本是副导演。”
人群挤拢,有人叫娓美。
娓美一转头,就不见了她的英雄。
警察跌足,“重要证人怎麽跑掉了?”
真的,娓美好惆怅,对,怎麽走掉了?
娓美到医院敷药後返回公司。
上司来慰问她。
她说:“现在,调我到任何部门去都不怕了,新闻组如何?战地记者亦可胜任。”
过两日,遇劫片断原装放映。
倒楣劫匪面目清晰入镜。
但英雄却拍不清楚。
电视台宣布:“这位先生,我们愿意赠送纪念品给阁下,请前来联络。”
可是,人家做好事,不一定盼望回报。
那皮包是真的,里头的确装着娓美的血汗钱、信用卡及身份证。
千万别以为是拍戏那麽简单。
戏如人生。
已经拍摄了那麽多集,顺顺利利,轮到她客串,好,麻烦来了。
人家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她主持正义的。
歹徒身边藏有利刀一把,随时出动。
每天huáng昏,娓美都到接待处电话间询问:“有无消息?”
答案都是“没有。”
娓美有说不出的惆怅。
那时该把他一手抓住。
左手挣脱抓右手,右手滑掉抓左手。
千载难逢的机会,那人长得也端正,跑路姿势似飞跃的羚羊,怕是运动好手。
男伴,毋须富有或是出名,至要紧有爱心有责任感。
适龄的四方仁人君子实在不少,可是符合上述简单条款者则绝无仅有。
对了,那慡约的模特儿戚喜喜去了何处?
场记这样说:“她现在不是戚喜喜了,她已叫戚哈哈。”
“为什麽?”
“找到大老板啦,前天有人在香奈儿专门店看到她,一次过结帐叁十八万。”
“哗。”
“还同你做临记?”
“我的演员费还没收到。”
“所以,清白的钱不好赚。”
娓美笑,“你的醒世恒言也真多了一点。”
“听说,你要求调到新闻组去?”
“只听说有新闻jīng英,你听过有谐趣jīng英没有?”
“人望高处,信焉。”
“可是盼望归盼望,上头不睬我。”
“可是我听传言,你要升导演了。”
“嘘。”
“怕什麽,老林会被调到戏剧组去。”
“那麽,他也升级。”
“明升暗降。”
接着叁两个星期,导演牢骚特多。
||“长江後làng推前làng,一下子盖过我们,叫我跌跌撞撞,踉跄不已。”
“前辈不是尊称,乃系讽刺,叫你前辈,你好退位让贤了。”
“人会念旧?不是你提拔他,而是他自己有出息。”
娓美佯装听不见。
接着,上头宣布她升级接管节目。
出头了。
坐在导演椅上,有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的感觉,可是表面上一点都不露出来,表qíng语气仍然同从前做助手时一模一样。
娓美至恨那种一朝得志,语无伦次之人,又稍有地拉,即玩政治,急急排挤他人之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