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做的事太多了。
安娜迎上来,“喂,你俩还在卿卿我我?公司五十五周年庆典,推举你俩搞活动呢!”
秀文大叫,“我没空,我要结婚。”
安娜说:“小姐,行行好,时间还不都是挤出来的。”
齐迈说:“不行,我们实在没空。”
安娜悻悻说:“真没人qíng味。”
也许她说得对,但是安娜永远不会知道,大公司内最有人qíng味的,会是人事部的一具电脑。
齐迈与秀文会保守这个秘密。无缘
桂芝一直冷眼旁观。
但见回俊不停的喝。
在人家的婚礼上,趁着人多、热闹,借故喝得酩酊,大抵比较容易原谅自己。
新娘子轻轻对桂芝说:“你替我们看着回俊。”
桂芝替新娘拉好裙裾,牵牵嘴角,“怎么看?那么大一个人,要是醉倒,谁扶得动他。”
“叫他少喝些。”
“最讨厌的女人,是站在男人背后叫他少喝点的女人,就算身为妻子也不可以那样,人各有志。”
“桂芝,”新娘凝视她,“你会是个好妻子。”
桂芝挪揄新娘:“你才是超级太座。”
新娘的父母不算富有,小康而已,但是这次嫁女儿,妆奁丰厚,一层两房两厅地段高尚的公寓,一部轿跑车,以及这次喜宴的费用。
新娘子特地跑到名设计师处挑礼服,家长拍胸口,“没问题”,连新郎西装金表也送过去,还没口价说“女婿是娇客,重话说不得。”
桂芝生母一早与她父亲离异,母女合不来,同后母太客气,根本没有娘家。
无论什么年代,什么身份,一个女子没有娘家,总比较孤苦。
新娘见桂芝沉思,忙笑着开导,“多吃点。”
“得了。”
“看见哪个小生配得起你,告诉我。”
桂芝笑了。
全场,她最喜欢的男生,便是回俊。
像世上其他的事一样,要多不巧就多不巧,回俊所爱的,却不是桂芝,另外有人。
那么,又像言qíng小说的qíng节一样,那位女生,正是今晚的新娘子。
香槟夹杂着拔兰地喝至容易醉。
醉酒也分文醉与武醉。
回俊幸亏是文醉。
远看,他似坐着沉思,实则已经醉倒了。
谁,谁送回俊回去?
他一定不能驾车了。
散席时众人双双对对散去,不是看不见回俊,而是故意不要去看见他,免得麻烦。
忙了一天,谁不想匆匆回家休息,谁耐烦拖着个醉汉听他胡言乱语。
新娘子急了,“怎么办?”
桂芝瞪她一眼,“别露出马脚,当心你那一半不高兴。”
桂芝做好做歹,到楼下,找到一部计程车,付司机数百元,叫他上去,把回俊抬上车,送回家。
大家才松一口气。
桂芝独自驾车返家,在红灯前停住,把下巴靠在-盘上,十分后悔她永远扮演着一个众人皆醉她独醒的角色。
醒的人自然得收拾残局。
桂芝冷笑一声。
那一晚,无线电通宵广播伴她睡去。
第二天一早,人人都得起chuáng上班。
出乎意料之外,回俊若无其事地坐在会议室主持大局。
桂芝不由得有点佩服他。
除出一对老大的黑眼圈,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。现代人,必须有这样的本事吧。
所有的伤均是内伤,不能在人前显露,统统内出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