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一刻她轻轻说:「你似乎有点寂寞。」
有均低头。
周晚晴说:「维多利亚太远,我怕累。」
有均鼓起勇气,「那麽,一起逛市区,我大姐托我买女xing用品,你或可帮忙。」
她微笑,「也好,两颗寂寞的心正好结伴。」
这话由她说出来,一点也不过份。
他俩的在大堂等,她下来了,头发仍然濡湿,穿小背心,三个骨裤一双银色拖鞋。
有均坐上她的小跑车。
周晚晴的驾驶技术奇劣,所有不应该犯的jiāo通规则全部犯齐,惊险百出,有均用手遮住双眼抗议。
到了市中心,她带他去吃广东点心。
有均夹龙虾饺子给她,她却无奈地说:「我不能吃油,会吐。」
她只喝半碗白粥,有均猜想她在极度节食,就像有群,平日只吃一块面包当一餐。
女人真奇怪。
他俩在大街散步,她帮他挑礼物,在邮局买了大信封寄出。
有均著著她,觉得他已经爱上周晚晴。
「本来可以载你上山看风景,可是已经疲倦,对不起,扫你兴。」
「不怕不怕,千万别客气,有的是时间。」
漂亮的周晚晴似乎在咀嚼这句话:「有的是时间?」
有均笑,「是,假使由我做司机的话。」
回到家,周宅的女佣人焦急地在大堂等,立刻接女主人上去。
有均恍然若失,他巴不得可以整日向芳邻倾吐心事。
母亲的电话在等他。
「有均,我想亲自告诉你,今日我已与你父亲签署离婚文件。」
在电话中听好像比在现场略为好过一点。
经过多月扰攘,一头家终於拆散。
有均沮丧。
「有均,他在经济上已作出妥善安排。」
有均长长吁出一口气,这不是钱的问题,但是,他也必需承认,不愁经济,已是不幸中大幸。
「他已经搬出去。」
「他一早已经走掉。」
「我知道你一直为这件事困扰。」
「妈妈,你别担心我。」
「你看得开就好。」
怎么叫母亲调转头来安慰他。
「我已明白一切。」
奇是奇在母亲也不与他谈学业,忙著顾自己:「廿多年似做梦一样。」
「妈妈,可需要我回来陪你?」
他母亲苦笑,「不,这是我的事,不想将压力加在子女身上。」
「妈妈。」有均十分感动。
「你好好放假。」
他看了一会书,实在忍不住,到八褛探访芳邻。
女佣人来开门,「小姐正休息,也许,你傍晚再来可好?!」
有均只得点点头。
门口有穿短裤的洋女踩滚轴溜冰鞋来往,挥手朝他招呼,「来,一起玩。」
可是有均一向对十多岁小女孩没有兴趣:她们甚麽都不懂,就会发脾气。
他不是他父亲,五十多岁,却找个廿一岁的伴侣。
有均步行到花档,看到档主正摆出粉红色牡丹花,立刻选一大束,配同色玫瑰及凤仙花,一团芬芳。
他喜滋滋送到八褛,周晚晴已经醒来,接过花束,欢喜地微笑,「你这孩子——」
她亲吻他头角。
那麽柔软的朱唇!
有均忽然涨红脸颊。
他俩孵在大沙发裹看经典旧片,他也不是那麽全神贯注,一边学慧云李在乱世佳人中说:「明天又是另外一天」,一边絮絮闲话心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