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事出门三两天,这次与行家去中东一带,那边战乱后极需要粮食,冻ròu该有销路。”
“当心。”
周子文笑了,“商贾是最奇怪的一种人,刀头上赚银子,利之所在,什么样的险峻环境都会去钻营,怪不得传统华人最看不起我们:士农工商,商人排最后。”
福在忽然说:“那么,人人琴棋书画,每个月一大堆帐单,又由谁来付呢?”
周子文很高兴,“福在你真是个明白人。”
这时,司机进来催:“周先生,时间不早了。”
福在连忙说:“顺风。”
他点点头出门去。
福在看着他忙碌的背影,倘若碰到周子文的是她而不是月玫,生活一定很幸福吧,她在家等他出差回来,做家常菜给他吃,帮他处理业务,招呼朋友……
但她不是月玫,她没有月玫那么幸运。
福在并无非分之想。
不多久,月玫就回来,“他走了?”像捉迷藏得胜似,笑嘻嘻地问。
“月玫,你若不再爱他,大可离婚,像所有怨偶一般,签字,分手。”
月玫坐下来,脱去高跟鞋,叫人斟一杯冰水,也不喝,只是把杯子放脸颊上打转。
“你为什么不与邵南离婚?”
“他不肯放过我。”
“周子文也不放——他不放钱出来。”
“你要他所有的财产?”
“不然,怎么够花?”
“月玫,这是不对的。”
月玫并不生气,“福在,我有我的环境需要应付,你的错也许是我的对。”
福在那里说得过她。
月玫哼一声,“到中东?最好冷枪一响,别回来了,多省事。”
福在忍不住说“你黑心。”
月玫像是听到最好笑的话,仰头桀桀笑起来。
“福在,换衣服,今晚我们一起吃饭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
“哪轮到你使xing子,”月玫恼怒,“当心我赶你出街。”
福在气极,“我立刻走。”
“你这人又蠢又倔。”
“本来就是。”
“福头,我这就去警署告发你,同归于尽。”
福在浑身发抖,“我并无犯法。”
“是你支使我杀人。”
“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!”
月玫忽然伸手揪住她头发,“难怪邵南那样讨厌你。”
这时,福在反而镇定下来,她撬开月玫的手指,“月玫,你喝醉了。”
月玫一呆,她乘机收蓬,“你说得对,我醉了。
她上楼去。
福在松一口气。
傍晚,李月玫换了晚装赴约,看到福在在玄关等她。
“咦。”
福在轻轻问:“不是说出去吃饭吗?”
不知怎地,月玫哭了。
“你明白吗?福在,你明白吗?”她一边摇她的手。
福在冷静回答:“我们吃法国菜吧。”
桑原在那里等她们。
他与月玫旁若无人般相拥亲吻。
两个人都不停喝酒,像是很需要壮胆子似。
桑原轻轻说:“有足够钱的话,可到巴黎左岸居住。”
月玫所:“你们日本人奇怪,巴黎有什么好,像个大杂货摊,依我说,到加拿大小镇隐居。”
“太静了。”
钱每到手,已经争起来。
这时,有一个漂亮少女同桑原打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