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父母噜嗦。”
每天视归如死,倒也是痛苦事。
“小芬,来,休息半小时,聊几句。”
小芬拗他不过,托同事代为照顾,出来陪他坐下喝杯橘子水。
她自嘲地说:“看,终于都要坐台子。”
王永兆答:“是我的面子。”
小芬问:“对于男xing来说,面子很重要吧。”
“钱、美女、面子。”
小芬代他注解:“酒色财气。”
王永兆摸摸后脑,“说得很对。”
小芬看着他笑。
“小芬,同你在一起聊天真好。”
“你不给其他人机会而已。”天天换女伴,人家不知首尾,如何攀谈。
“小芬,我等你下班。”
小芬推辞,“今日有人接我。”
他”怔,“你有男友?”
“谁没有男友,看你要求如何而已。”小芬微笑。
“他条件好吗?”
“配我已是绰绰有余。”
“小芬,你真谦和。”
“时间到了,”小芬温和地说:“快打烊了,那边有位黑衣女郎,看着你起码有三十分钟以上,过去与她谈谈。”
两个寂寞的人,走在一起,可解决许多问题。
不过,在酒吧这种欢场,一切都不能当真。
小芬拒绝王永兆进一步接触,就是这个原因,她有何能力改变一个天天换女伴的男人?
中人之姿,稍具聪明,那是不足够的,她苦不知自量,肯定会受到极大伤害。
内心虽然渴望,理智无论如何不允许。
一下看不住自己,就会沦入万劫不复地步。
她回到柜桔之后,主管同她说:“小芬,总经理明早十时想见你。”
“知道了,谢谢你。”
“是要调职了吧。”
“是。”小芬惆怅。
“调往何处?”
“做沉闷的行政工作,负责计划十多年后生意盈亏之类。”
“那多好,分明是升上去了。”
“你真认为好?”
“自然,女孩子不宜做酒保。”
“可是这”年来不少客人特地慕名前来喝我调的若艾酒。”
“唏,当然是做经理高尚得多。”
明日便知分晓。
小芬偷偷看一看王永兆。
他已坐到黑衣女郎身边去。
那女子有蛇一般的腰身。
两条手臂已经挂在王君身上,半醉,不顾一切,吃得起亏,决定非寻欢作乐不可。
这样也好,无论做什么,至要紧有决心,切莫半桶水,想吃咸鱼,莫怕口渴。
打烊了,灯光明灭三次,王永兆与黑衣女离去。
不是说要等她下班吗,可见不过是讲讲而已,你跟他去,就是你,她跟他去,也就是她,无所谓。
小芬丢下制服,换上便衣,离开酒吧。
第二天她穿上整齐的套装去见总经理。
两人谈了一会儿,他给她一份新的聘书,从此之后,她成为白领丽人新成员。
那位中年人说:“小芬,白天上班比较适合年轻女子。”
她温和有礼地答:“是。”
母亲头一个高兴,她松出一口气。
“吁,早些日子,都不知如何同亲友jiāo待才好。”
“为什么要同他们解释。”
“谁像你,六亲不认?”
“咄,我才不用向任何人jiāo待我的所作所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