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穿上一定既危险又好看。
“又是谁送的?”
“我自己买的。”
“大手笔。”
“上旧生联谊会去吃饭,这身打扮代表我三年来的成就。”
家伦笑笑。
“我带什麽样的男朋友去好?”
家伦替她出主意:“英俊、能gān、富有,最好财经版上登过他的照片,一定可以叫你旧同学刮目相看。”
“对!”蓓莉完全赞成。
她捧着盒子出去了。
另一位同事麦玉成进来,看着蓓莉背影,喃喃道:“肤浅。”
家伦听见,轻轻答:“我才不会那样说。”
“还说不是?”
“蓓莉头脑最清醒不过。”
“她有脑吗?”
“有,怎麽没有,比你我发达得多了,她完全知道要的是什麽,一直朝着这条路走,很快就会成功。”
“靠男人?”
“那也是一种办法。”
“家伦,我以为你会看不起这种人。”
家伦笑,“河水不犯井水,我从来不敢看不起任何人。”
麦玉成嗤一声笑,“对,家伦,我决定与王熹订婚。”
“恭喜你,玉成,那是个好人。”
玉成叹口气,“光是好人,说服力不qiáng。”
“谁说的?对你不好,身家亿万,貌至英俊又有何用。”
“家伦,你思想如此通明,照说,没有道理找不到男朋友。”
家伦笑,“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知己?”
“对不起,也许你收藏得好,我们没看见。”
麦玉成离去。
家伦低下头,她是真的没有亲密男友。
最可怕是那种星期天聚会,所有长辈都欢聚一堂,一见家伦,都殷殷垂询:“家伦,找到对象没有?”家伦巴不得找个地dòng钻。
发誓找到那个人之後也不会带他到那种场合去。
几位太太一边打麻将一边笑谄,“家伦的眼角高,要好好地挑选是不是。”
真是寂寞。
过了三十岁就好了,大家忌讳,也就不会再问这件事。
也许应该改一改作风。头发留长,梳蓬松点,像刚自chuáng上起来,又可以随时回到chuáng上去,红唇、眯眯眼,衣服彩艳,领口稍微大一点……
可是,姿态那样难看,赢了也等於输了。
就在那个月下旬,家伦的母亲进医院做例行身体检查,发觉胸口有硬块。
经过化验,证实是癌。
家伦至为震惊。
朱太太反而要调过头来安慰她。
“这也不是绝症了,可以医得好。”
家伦伏在母亲身上,伤心yù绝。
“因因,我只想看到你成家立室。”
家伦泪如雨下。
“你若有要好的朋友,带来我看看。”
家伦只得唯唯诺诺。
真是个难题。
她没jīng打采,同杨蓓莉诉苦:“说不定是母亲最後愿望。”
“我借个人给你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借一位小生用一用。”
“这不太好吧。”
“没关系,反正现在男女之间十分儿嬉,三两次约会之後从此不见也很普通。”
“那人是谁?”
“不过是做一场戏,我给你介绍一个演员吧。”
“有如此人才?”家伦骇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