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好心的先生,不必了,”她深深叹口气,“幸亏手袋中文件未失,他取去的只是现钞。”
亚光退后一步,他猜想女郎身分复杂,故此也不打算请教尊姓大名。
他扬扬手就走了。
过几天,也就忘记这件事。
他的小中大学同学,最好的朋友,关祥文回来度假,他得尽地主之谊。
祥文毕业后整家移民往旧金山,安居乐业,两个年轻人都觉得不能在一起打球chuī牛是生活上至大损失。
亚光去接飞机。
看到祥文,一个箭步上前,紧紧搂住。
祥文的家人在身后看到,只是笑。
“他俩似亲兄弟。”
可是亚光与两个哥哥的感qíng不如同祥文亲。
人夹人缘,无话可说。
当下他俩肩膀搭肩膀走出飞机场。
亚光把车匙给他,“车子给你用。”
“谢谢,你别担心,有人接载我。”
“谁?”亚光一怔。
“朋友。”
声音那么鬼祟神秘,一听就知道是指异xing朋友。
亚光大奇,“你人在旧金山,朋友怎么会在此地?”
“她回来不久。”
“呵,”亚光点头,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适当时候,我会介绍给你认识。”
“什么叫适当时候?”
祥文哈哈大笑,“待你老了丑了,不再是一项威胁的时候。”
亚光是既好气又好笑。
他知道祥文脾气,只要不去理他,不到三天,他准会回转头来求他去见见那个女孩子。
他们痛痛快快地聊了一个晚上,约好周末去打球。
祥文说:“来,让我告诉你,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。”
“咄,你的异xing朋友多如天上之星,要听她们的历史怕要花十日十夜。”
“这个不同,我们打算结婚。”
“啊,恭喜恭喜。”
“你语气十分揶揄,何故?”关祥文悻悻然。
“因为你决定结婚的次数不下十次八次。”
“喂!”
“你天生热qíng难自弃,我身为老友,十分了解。”
“她与众不同,你听我说──”
“每次你都遇见与众不同的异xing,真幸运。”
关祥文并不生气。“你呢?你可有蜜友?”
“我不是易相处的人。”
“不如就我家小妹吧,你们自小谈得拢。”
“不行,”亚光说:“你的妹妹,等于是我的妹妹。”
“是,”祥文承认,“太熟稔了。”
亚光说:“适当的时候,我请你俩吃饭。”
关祥文似自言自语地说:“使我着迷的,是她的眼神,永远若有所思,且盈盈蕴有泪意。”
亚光十分讶异,老友几时变得如此诗qíng画意?讲话如吟诗一般,也许,他是真正恋爱了。
第二天,下班,他照例到熊与牛喝一杯,回停车场取车。
有人在他车子附近等他。
亚光见是一位妙龄女子,有点奇怪,“这位小姐,有什么事?”
女子笑,“你忘记我了。”
亚光模模耳朵,是有点面熟,这该是谁呢。
“上个星期,我在此被人抢去手袋。”
呵,是她。
今日衣着光鲜,化妆亮丽,态度从容,不认得她了。
亚光向她欠欠身。